20081221
沒有湯圓的冬至,快樂
“我、L、K,我們都是不開心的。”長得又高又帥的學長T微笑著,對我說。
正午的國立大學食堂,陽光白燦燦地灑在周圍的草地上、食堂里的金屬桌椅上,我的眼睛有點不能適應閃光——它們忽然變得如此鋒利冷冽,像劍一樣刺進我的心底。
“為甚麼不開心?”我強顏歡笑。
“因為啊,很多原因吧。前途不明確、戀愛沒著落,反正好多困惑。我們都過了25了,你知道吧,人生……”學長笑笑不說了。我們的眼光不約而同地往向沒有聚焦的遠處。
我却沒有說出自己的困惑。試圖扯平心中糾結纏繞的部分,是我每天的功課——不問快樂或悲傷,但求心境平靜——平靜得自己也有時候也無所適從,有如假日的校園。
這是一個不能讓人開心的國度嗎?很多人告訴我,在新加坡,有許多中上階層的人們患上憂郁症。我不能明白,在這麼一個基礎設施完善、規劃良好、薪資和社會福利都堪稱亞洲數一數二的國家,不是該有很多快樂王子和公主嗎?
學長學姐們和我自己,此刻正在走的路,即便難行,卻也是自己的選擇——難道,這不是我們想要的嗎?如果是,大家為何卻那麼不開心;如果不是,難道就此絕望?如果擁有了一切卻仍然不快樂,那麼快樂在哪里呢?
罷了,把一連串的問號拋出來以後,我又做好了每天的功課:心中的困惑和糾結,隨著一行行的文字,逐漸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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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段對話:三個人不同時空的交叉對話之一)
“學,為甚麼那些人明明相約出來見面,卻老是只對著電腦,不跟彼此說話?”
我跟學妹在氣氛優雅,消費絕對小資的星巴克內聊天,一邊觀察其他座位上的人們。來這里的人常都帶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朋友面對面一坐下,各自修為,就是一個下午。人和人之間的交情可以簡化得這麼簡單嗎?
又是另外一天,YMM和我在門庭若市的青草巷麥當勞內,啃著薯條等著跑出去買香煙的某人。忽然吸煙區內一群小朋友的笑聲吸引了我們。
“為甚麼他們好不容易相約出來,卻只對著PSP狂笑?”YMM不解,我也不解。PSP可能有藍牙連線功能吧,他們或者是約出來一起玩電子游戲的,我反正是電子游戲白癡,這點看似常識,我卻是真不懂的。
科技的發達,人類的距離是近了還是遠了?這真是個吊詭。
這是個瘋狂的年代,下一秒鐘我們是否還安然存在,有時候也變得很不確定。對著冰冷的電腦、手機和文字互吐心聲,在facebook上Hug 來Hug 去;相較面對面長談把話說開,或給彼此一個貼貼切切的溫暖擁抱……究竟哪個比較真實?我有點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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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段對話:三個人不同時空的交叉對話之二,很短)
“我的MILO洗澡過後,會自己跑去開竹燈,好像要烘干自己似的,好可愛涅。”一天上網,YMM興致勃勃地在MSN跟我說。
“哇,你這樣,是不是有點變態?”我淋了她一頭冷水,然後說:“我還是比較喜歡活生生的寵物咯。”可是,我也有在線上養寵物,每天也浪費一點時間幫它洗澡喂它喝水帶它玩。或許,我也是變態的。
我想起更早以前學妹也同樣在網上問我:“學,是不是我們到老了,都還要養著那些寵物?”
我當下怔住了。“為甚麼我們總會對這些冷冰冰的東西產生感情,甚至期待它們可以變成永恒呢?”我只能反問。
原來,我們都習慣了在虛擬的世界中,尋找永恒,把曾經失落的心情,寄托在那麼不可觸及的幻空里尋回。
這樣,是否才不會傷得那麼重?不受傷,又能比較開心嗎?
親愛的,你說呢?
20081215
你是我此生的眷戀
發現檳城的美麗,是升上學院唸中文系開始。
中文系的老師學生總免不了的有那一些些浪漫情懷,而且人少,課余師生總會結伴游山玩水,也常會帶著中國來的客座教授們在島內四處找好吃的好玩的。爬山、玩水、逛古跡,這樣下來,忽然生平第一次真正“看見”了自己生長的地方。
無論是升旗山上看夜景,爬水壩千二層或者到Pantai Kerachut郊游,忙著向外地來的老師同學介紹的同時,同樣也在重新認識檳城的杜老也總會給我們說一些島上的風土人事;在島上生活了18年的我才發現,自己過去對這個島嶼是多麼無知。
到南京升學後,兩年累積下來的美好回憶,以及對島上瑣事的懷念,成為了我和老哥以及其他朋友們窩在西苑留學生宿舍下的階梯上喝酒時的話題之一;忙著吸收新的知識和游逛中國大陸的美景,卻也同時叫我回頭看家鄉,看見了自己對那座島濃濃的感情。
於是畢業回家工作以後,決定舍棄原先設定的“助編”目標跑去當起記者時,一心想的就是趁著在島上工作的時間,再次深入和我熱愛的島嶼對話,然後用手中的筆把自己認識的檳島介紹給更多人認識。(是的,對于當記者,我當初設下的目標就是這樣而已。)
其實我也不算辜負當初自己設下的目標。工作2年半,確實地用了跟別人不太一樣的眼光來探索和認識這個地方,這些線索日益糾纏,越來越牽絆著我,不讓我離開。
然而我還是離開了。離開,是為了拉開自己和島的距離,或許站得遠一些,才不至于當局者迷,能夠站在更開闊的角度來看看自己能夠為它做甚麼。此次回島度假,沿著海岸線走了幾回,看著開闊的碧海藍天,心里愈發篤定。
是的,我非常確定,是因為檳島,讓我確定了此生的眷戀羈絆,應該回歸到甚麼地方,同時也為我指引,腳下的道路,該往何處延伸。
20081213
終於是,矛盾的讀後(聽後)感
失衡天秤的網志題目是《后青春期的結論》,我卻不想為我的青春期作出任何總結。我向來是個懶散的人,既從不規劃事情的細節,不按部就班,也不喜歡為事情作出總結和定論。(或許是在為自己的懶散找借口)我喜歡既來之,則安之,對人生總之是作出大體的規劃後朝那個方向前進,然後這過程中的枝枝節節,努力過而得到的;不努力而無法獲得的;努力了也無法獲得的;不努力卻獲得的……這一切一切,敞開心胸去接受,永不言悔。
我喜歡波蘭女詩人辛波絲卡的詩句:“變幻無常更加美麗。”我相信很多事情的發生是很多很多的偶然因緣聚會之下構成,在離合聚散之中,每件事情無論好壞,都是一連串歷程的其中一個有機成分,互相牽連糾纏,將我們帶到應該去的地方。
於是《后青春期的詩》這本小說和這張專輯,我既喜歡,也不是很喜歡。
我不喜歡五月天這張專輯,當然,對於音樂,我只懂皮毛,但若是純粹從個人欣賞音樂的感受來出發,總覺得無論在詞曲的呈現、唱法、樂器演繹到編曲上,都沒有上一張專輯《為愛而生》那么讓我覺得有驚喜和震撼,也不及後者那么耐細聽。我覺得,單就主打歌而言,《為愛而生》的詞曲雖然有點“芭樂”,但是畢竟編曲的氣勢煞人,更不用說《天使》、《香水》、《摩托車日記》、《最重要的小事》這些讓我聽了N次還是很感動的曲子。當然,《突然好想你》和《如煙》我都非常喜歡,尤其是前者的intro,聽著聽著就會很感傷;但是總覺得少了一點那種一聽就覺得心里某根弦“錚”地一聲被觸動的感受。對于五月天,我還是很懷念《純真》簡單的殺傷力,還有《愛情萬歲》的不顧一切,這一點,都不是《后青春期的詩》(單曲,非整張專輯)或《春天的吶喊》或者專輯中任何其他歌曲能夠做到的。
我也不是很喜歡九把刀的這本小說。九把刀的書我讀得很少,讀過的大概就是《愛情,兩好三壞》和《等一個人咖啡》,較喜歡後者,因為里頭有一個出場不多,卻讓我印象深刻的咖啡館老板娘。刀大的敘事方式很精彩,語言也常不安牌理出牌,所以寫的小說都很好看,對,就是兩個字,好看。《后青春期的詩》也很好看。節奏鮮明、不拖泥帶水,可是,正如五月天的專輯一樣,在很清楚簡潔的過程中,卻少了可以鉤住我情緒和情感的觸角,或泛起我心中湖面的波濤。
可是,我卻也很喜歡五月天的這張專輯,九把刀的這篇小說。或許我無法在這其中找到太多關于自身經驗的共鳴,可是里頭或許有你們,我親愛的朋友們,的共鳴和心聲。每當我閱讀這其中的文字,或任何一首曲子的前奏響起,都會讓我想起一次深夜的網上暢談、一次聚餐中的互相抬杠(與其說抬杠不如說我被調侃)、一次短訊中的相互問候關心、一次通話中的意見不合(肖青蛙的,是你啦,沒有別人了)……還有你們曾經告訴我的那些人、事、物。
后青春期的回憶都已經過去了,眼前和未來卻還有你們陪我走。這就是屬于我們的因緣聚會。這一路走下去,或許還是會有某些人會跟我走上不一樣的道路,就如同我后青春期回憶里寫的一些朋友一樣,失散了,然而朋友就是這麼陪著我們一起走一段路的人,能夠走多遠,我們卻無法強求。
《后青春期的詩》,因為在這樣的一個時候出現的這樣一張專輯、這樣一本書,忽然開啟了我塵封的回憶,也忽然讓我想梳理出那些年的回憶,還有寫一篇這樣不湯不水看起來有點奇怪的讀(聽)後感。謝謝你們,那個送我書也和我一起聽歌的,那個整天在車里開“看羚羊草之擺”給我聽的,那個看九把刀看到無法自拔還學他罵“干”的,那個整天嚷著沒有得看的,那個不聽五月天也不看九把刀卻愿意聽我們細訴的,那個據說看了好像有很多感慨的,還有那些還沒看也還沒聽的(排名不分先後,請自己對號入座)。
20081211
那一年,我們一起喝過的茶(后青春回憶之三)
(家里的掃描器很麻煩,所有照片都是我翻拍的。學妹,我技術不太好,請見諒。)
可能學院生活比較對我胃口、可能在中學儲存了多年的力量一下子併發、可能系里本來就沒幾個學生、可能……中五畢業進了學院,我從本來在班上安安靜靜的小卒,搖身變成系上的風云人物。(看出來了吧,其實我是在自吹自擂,因為韓院中文系第一和第二屆正讀生人數加起來,不到20人。)
兩年的學院生涯,是我人生中其中一個發光發熱,也是成長得最快的階段。我曾和朋友這樣形容過:右手搞學院活動,左手讀書,右腳搞校外活動,左腳教書。
現在回想,很多片斷和細節在腦中仍然非常鮮明,揮之不去,閉上眼睛仍能細數:那雨天晃動的一把雨傘和伙伴的笑臉,和校方談判時會議室里冷冽冽刮在背上的冷氣、課室里傳遞的接龍詩,紙條和本子、老潘教授爬山時穿著的皮鞋和T-恤的顏色、齋菜館里的談笑風生和郭教授的熱情爽朗、茶道室里為系學會章程嚴肅的討論、升旗山別墅的廚房里煮著的杜老爺嚷著要吃的湯圓和滿桌的糯米粉、第一次開課室的門看到王老時的“驚為天人”(別告訴他,哈哈哈哈哈)……還有,最難以忘懷的陳老宿舍里裊裊茶香,那一壺一直滾到深夜12點多1點的熱水,沸騰的歡笑。
回想起來,我還是在學院的時候才第一次學會怎么喝茶,托陳老、學弟智鴻、王老的福,一大群人,每天晚上都在教員宿舍里開喝茶+口水交流(聊天啦)大會,喝了不少他們提供的免費好茶葉。也是那時候,我第一次領略原來還有茶醉這回事:那時是學院的開放日,智鴻從工作的茶坊老板那里拿到了不少好茶,用來當中文系柜臺的賣點:招待來賓免費喝茶。人潮較少的時候,我們就這樣一杯杯不同品種的茶往自己的嘴里送,烏龍茶香茶綠茶普洱茶全都“品”了。結果,當天下午,渾身乏力卻精神奕奕的我攤在椅子上,然後聽到王老一本正經地說:你茶醉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生命中最值得懷念、最讓我溫暖的一部分,或者干脆說,少了這一段回憶,即是我缺少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養分。直到今天,那時候締結下來的師生和同窗情誼,仍然是支撐我的最強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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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愛情是大學里的必修學分,然而很可惜,雖然我在學院里是以全系第一名成績畢業的優等生(又自吹自擂,請見諒),可是由於少了愛情這個學分,我想我的學院生涯還是有點不及格。這個不及格伴著我一直走到今天,以至被我認做哎呀老爸的杜老每次在網上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問:俺的女婿咧?
唉,老爸,我想,你問我問到死都沒有用,我還是那句話:再等10年看看吧!
也不是沒有偷偷動過心的同學,可是中文系的第一屆至第三屆都好像有點受詛咒似的,除了小部分,好像多數的老師和學姐弟妹都仍然“獨善其身”,不過,幸好還有那小部分“撐場”,同學會的時候攜伴帶幼來給我們過下癮,才不至于整個中文系都可憐的孤家寡人。
我們還是有很神奇的班對——陳万德先生和廖嘉盈小姐,同窗4年沒有事(其中還同住兩年),畢業后不到半年,明明分隔兩地,卻忽然擦出火花,也算是喜事一樁。
無論如何,還是希望中文系人們早日找到各自的好歸屬,當然也包括我自己,修好愛情這門學分,從此幸福快樂~(夜已深我開始語無倫次)。祝福大家,我的好夥伴,好老師們。
無名啊!無名
趁著今天早上有點小空,所以上去看看,想說不如重新開張,貼點照片寫幾句小詩。原以為在新加坡開無名比較慢,以前在大馬上無名倒挺順利,所以趁在檳城抓緊時間貼文……
可是!!
從開界面、登錄、再開貼文頁……我等等等等等等Xn,一共用了將近30分鐘。
真~讓~人~抓~狂!
所以,對不起,無名,我還是先把你晾在一旁吧。急性子如我,完全不能忍受你那溫吞水的特性;習慣直接在貼文頁上的文字欄中直接撰寫網志的我,等你把貼文頁完整地開出來的時候,什么靈感都做鳥獸散了。
我很珍惜你,但請原諒我不能和你朝夕相處,好好愛你。等哪天你變得不那么笨重,無論我用馬來西亞網或新加坡網上去都沒啥問題的時候,我們再來好好繼續發展。祝福你哦!
20081209
我們的靈魂曾緊緊相系(后青春期回憶之二)
中四吧,如果沒記錯。北馬中學生戲劇比賽首次改變形式,讓各校戲劇組以組隊而非學校為單位參賽。不知道誰的建議和拉線,我們協和戲劇組和鍾靈中學戲劇組的一小撮成員被拉在一起,以鍾靈的“靈”字和協和的“協”字勉強諧音的“系”字命名,組成了靈系戲劇小組籌備參賽。
一整個中四,我幾乎天天都和伙伴們窩在位於Pantai Keracut的秋木家(謝天謝地,我還記得他的名字)構思、排演、試音響、找材料制作道具,將中五要考的SPM和每次大小考都一定不及格的高級數學拋在腦后。
吊詭的是,明明曾經刻苦銘心,事到如今,卻把好多事情給忘了,包括伙伴們的名字。如今腦海中留下的零星回憶,只有接二連三每天都會有的吵架、和一個姓沈的家伙(我只記得他姓沈,名字忘了,是叫偉煜嗎?)整天用腳打架、長得太高的陳國樑常常一頭撞上小鐵門上方的橫桿、那個已經去世的伙伴(抱歉我真的忘了他的名字,他姓洪)一口氣喝可樂加班納杜藥丸說要解壓可是卻嘔個半死……這些好像并不是很重要的細節。甚至連我們的戲劇在演什么,坦白說我都忘了,依稀記得好像跟一只耳朵有關系,而演主角的,就是那位已經去世的洪同學。哦,還有,某段在我的見證下萌芽最終卻無法結果的青澀戀情。
我們沒有在戲劇比賽中得獎,而那之後,靈系好像也已經沒有繼續存在的意義了。然而當時好像有誰并不甘心就這樣結束,想說把整個團體發揚光大,可以搞成像造心廠北島戲子那樣的組織。於是大家又傻傻地辦了一次戲劇一日營,參加過好幾場小劇場演出,直到大家都沒力氣為止。
印象深刻中的最後一場相聚,也是在一場葬禮上。是秀華,年紀輕輕的二九年華,我永遠忘不了,看到平時和我們訴說心事的她靜靜地躺在棺木里,安詳的容顏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在我們之間發生過。
然後那天嫻的電話忽然打來:“某某去世了,聽說是心臟病暴斃。”聯絡了國樑,他開車趕來公司找不能出席葬禮的我收帛金,看著許久不見面的老朋友,我答應了他的邀請,坐上車繞了市區一圈。交換彼此的近況之後,我說:國樑啊,看來我們好像要等到誰誰誰出事了,才有機會記得彼此。車里的空氣很安靜,有某種曾經美麗的東西碎裂遺憾的嘆息。
看著九把刀《后青春期的詩》封面那一只純粹到不能再純粹的天藍色,屬于中四那年記憶的匣子忽然開啟,我依稀記得,秋木家的庭園里晚霞的顏色,還有微微吹過的風,有工業區的臭水溝和海水混雜的味道。努力地搜尋記憶中的那些名字:明友、X洧還是洧X、國樑、Philip、慧嫻、蘊慧、秀華、正恩、幼玲、沈XX、吳秋木……那些我記得名字和不記得名字的伙伴們,還有已經在天國的洪同學和秀華……
讓我們一起致敬吧,向青春。
(努力地尋找了一番,還是沒辦法找到和靈系相關的照片……那原只是我青春年少中一場輝煌的夢境嗎?)
蘇格蘭黃花道,模糊記憶(后青春期·回憶之一)
看著五月天新專輯的宣傳文案和專輯制作全紀錄,聽著他們用力的嘶吼“看羚羊草之擺”(真是一句華麗的粗口);細細讀完九把刀小說里的每一個文字,我努力回想我的青春,卻很難在字里行間找到跟他們一樣的共鳴。
我的青春很明顯跟他們的和同學們的都不一樣。
也不是說我的青春枯燥單調得沒有辦法回憶。然而當別人和同班同年級的朋友結成死黨,三五成群地在食堂里喧嘩,跟巡察員和訓導主任作對時,周末結伴玩樂時,我在課余廝混的朋友,都是年齡比我大上好幾歲(或甚至上八歲十歲),在音樂創作或戲劇組織認識的學姐和校外人士。
我沒有同伴。輕易地被同班同學忽略。當班上的同學三五成群相約逛街或者在考試后逃學的時候,總會把我忘記。班上的小群組活動,我一定沒份參與。
我的年少最大的叛逆,也不過是在爸爸反對我參加那么多創作歌曲和戲劇活動時頂嘴,被括了一巴掌。
我記憶中唯一和中學同學一起做過最大膽最印象鮮明的瘋狂事情,就是有一次補習之後,開著我的本田C70載著敏,狂追一輛賓士房車,只為了知道那個補習班上我們共同喜歡偷瞄的男生到底住在哪里。追過好幾次,本田C70當然不是賓士的對手,到我們考完SPM,我們都沒有達成目的。
中學同學里最要好,如今還保持聯系的,不過是惠、嫻和敏三人,還有偶爾在MSN上聯絡的含,其他的同學或也只靠Facebook知道彼此的近況。
那天,在Facebook上看到舊同學們貼上的班級合照,忽然感到陌生和傷感。很可能是生命中最絢麗燦爛的一頁,我匆匆翻過了,來不及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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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期沒有球員卡、沒有在學校里頭挖過洞(學校根本沒有空間啦),沒有被別校男生追過(我中學就是個男仔頭),只有很崇拜到近乎暗戀的創作坊前輩,還有,嗯,我們都很懷念的光良品冠。
朋友在K房不能唱光良品冠,一唱就哭,其實我何嘗不是?我一聽《朋友》,眼淚就會完全不受控制地往下淌。
我們都曾經不顧媽媽的反對半夜收聽電臺里光良品冠主持的《夜貓子》節目、一張張專輯買,一場場演出跟著跑,還有可愛的夜貓子鑰匙扣,還有還有,當學會怎么用黏土做小玩意的時候,第一個捏出來的就是夜貓子造型。還有,憋著一口氣唱完《重來》的副歌,提著嗓子唱《如果你還愛我》;學吉他第一首要學會彈的曲子是《掌心》。
他們宣布單飛的時候,正好我的中學生涯結束。我沒有哭,只是很清醒的意識到,光良品冠的時代結束了,我的懵懂無知也告一段落。
20081115
20081112
如煙
從紛紛擾擾的小島來到南部島國,時光仿若靜止了。
圍繞在我身邊的那些歡聲笑語和昔日的狂歡霎時間微縮成電話線那端的輕聲問候,偶爾也因為對方的一句冷笑話而笑得岔不過氣,然而笑聲過后心里卻空虛得慌。
常常在放下電話後,望著滿天的陽光纏爛和嚴肅雪白矗立的校舍,然后是一片無窮盡的蔥綠,心底只有茫然。好安靜啊,這個校園。陽光、校舍、樹木,一切都那么靜寂。一如我那顆也快要靜止的心。
(有沒有那麼一種永遠 永遠不改變 擁抱過的美麗都 再也不破碎)
我想起那記憶中更早的時光。那是個灰色的記憶,夾雜著許多深深淺淺的紅色、粉色、紫色、黃色。那是另外一個校園,灰色的天空,灰色的校舍,古色古香——香味,來自冬末初春的黃色臘梅,二月里開得最早的白玉蘭,漫山遍野的粉色梅花,隨風飄落的紫色櫻花。
或者是五月在校園的跑道跑步時,一大片五彩斑斕的薔薇。即便是沒有香味的花朵,在記憶中也一樣馨香——恣野囂張的油菜花、紫谷菜,總在不知不覺中跨越時空,來占據3年後的夢,一如同那年的春夏,山中、田里,都是她們的領地。
(有沒有那麼一朵玫瑰 永遠不凋謝 永遠驕傲和完美 永遠不妥協)
初入職場的我是驕傲的。自以為是的滿腹詩書氣自華,殊不知只學會了梅花花瓣的嬌嫩,卻從未領略梅花的風骨。社會有它自己的游戲規則,繁花盛開的斑斕終究比人聲鼎沸來得簡單。抽屜里的名片日夜堆積,記憶中的花季也逐漸遠去,學會了笑,但并不發自內心;學會了輕聲細語婉轉其辭,但不是對心愛的人。然而,在不斷堅持與妥協之中,在對與錯之間,我看到了自己。
(有沒有那麼一張書籤 停止那一天 最單純的笑臉和 最美那一年 書包裡面裝滿了蛋糕和汽水 雙眼只有無猜和無邪 讓我們無法無天)
上天待我是非常厚道的,我始終這么認為。渾濁的職場,卻也有毫不渾濁的友情。或許別人眼中的我們是吃喝玩樂嬉笑怒罵不事生產的一群酒肉朋友,我們甚至沒有志同道合的理想,然而最重要的是我們能夠理解對方的思想語言。愿意溝通,不是比拒絕對話更難能可貴嗎?而溝通後進一步升華到互相扶持和鼓勵,人生的這一段路有這樣的朋友一起走,真好。
(有沒有那麼一個明天 重頭活一遍 讓我再次感受曾 揮霍的昨天)
回首3年的記者生涯,自認問心有愧。可以做得更好的,我沒有做到,然而我不想后悔。那是帶著很多的領悟走回來的一條路,從中我長大,成為現在這個樣子,即便有缺憾,我也無法重新推翻。
島國很單調,同樣的樹木和花朵,同樣的鳥語和花香,沒有任性,沒有恣意,沒有變化;整整齊齊,安安靜靜,沒有放肆,沒有吵鬧,沒有雜音。夜深人靜,書本和學術問題瞪著我,我也回瞪他們。倦極入夢,腦海中全是學長學姐們在地鐵上交談的研究方法論,大大小小的文字,鋪成我夢里的草地;回頭,南京的風華雪月在遙遠的岸的另一端,報界的糾紛喧雜,也變得安分地在另外一邊看著我。
我變成了什么?什么變成了我?而腳下的路,仍是無窮無盡地,向叫做“未來”的那個方向延伸著。
注:括弧部分文字取自五月天《如煙》(收錄於新專輯《后青春期的詩》)
20081104
老媽的電話
久違的老媽,拿起電話不是問我過得如何,而是投訴住家樓下每周一的夜市小販行事越來越目中無人,停車位給他們占去也罷了,現在連摩托停車位也霸占,還將貨車在入口處阻礙居民的交通。
老媽問我,有哪個市議員我比較熟悉的可以解決這個問題。“譚詠發吧,”我說。“哎呀人家現在病得半死,照顧自己都來不及了,怎么顧這些。”老媽否決了我的意見。
“你沒有認識其他的人了咩?”唉,我只能回答老媽,她的女兒已經不是記者了,現實的社會才不會賣你這個前記者的帳呢。
住家樓下的夜市問題存在已經很久很久了,從前朝政府到現在的新政府,沒有人幫居民解決,每到周一,大家只好在外頭兜圈子,或者干脆過了11點才回家,要不然肯定沒有地方停車。
以前每逢周一,我一定把車停到安全的地方(如果停在夜市范圍內,車子會被劃花),才騎摩托車出去。現在的問題是,連摩托車都沒地方停了。
記得前任市議員和州議員和地方上的勢力人馬交涉過幾次,但是對方從來不肯讓步,曾經有一度農歷新年的時候還把整條馬路自行封掉了,你又奈他何?我的報道也寫過幾次,盡量抓中肯的角度去下筆,然而,想到自己是“受害者”之一,就很難抓穩中立的立場。
我想說的是,難道換了好幾代政府,下層人民這么基本的民生問題,還是真的沒辦法解決嗎?有什么樣的規劃是能夠顧及小販們的生計,又不影響居民們的作息的?地方上的勢力,真的就是這么無法溝通,解決不了嗎?
電話中的老媽在嘆氣,我也在嘆氣。這是個無助而絕望的年代,民生投訴永遠得找記者和報館,如果連一個投訴的機制都沒有,我們還能期望什么?
20081103
20081102
為什么余光中要簽名?
20081024
我喜歡散步,和我自己
據說大哲學家康德每天規律到驚人的生活中其中一項就是散步,他的規律驚人的程度甚至到了家庭主婦會以他經過窗前的時間來提醒自己準備開飯;說這個當然我不是要和大哲學家相比,我懶散得很,散步或者游泳,很可能只是三分鐘熱度,維持1個星期算不錯了,因此特別佩服這種規律到近乎變態的人。
話說回來,我很享受在涼涼的、靜靜的夜里散步的感覺。那個時候,全身都是放松的,耳機里一定播的是雙陳(陳奕迅和陳綺貞)其中一人的歌,細細地聽,連貝斯的聲音都不放過。腦子除了音樂和文字,沒有其他的雜質,處于一種透明澄凈的狀態。
有時候有月亮有星星,抬頭看天空,明明看來慘淡的光芒卻很溫暖;沒有星光和月光陪伴的時候,影子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山坡上的學生宿舍暈出淡黃的光,偶爾有些嬉笑聲傳出;不聽耳機的時候,這聲音和蟲鳴混雜在一起,聽著聽著也是悅耳。
從前看到情侶或夫妻散步,總會羨慕人家的儷影成雙,然而現在我學會了,有機會自己一個人散步的時候,也是不錯的。我喜歡散步,和我自己,總強過曾經一起走,還得目送他的背影逐漸遠去。
20081016
哭笑不得
20080930
寵物
其實虛擬寵物真的很無聊,每天陪他玩、服侍他吃飯睡覺,小心翼翼呵護他的健康衛生和心情,怕他“死掉”,我記得以前Tamagochi還會四處大便,然後主人還要幫他們倒便便,不然他們就會染病身亡。真讓人啼笑皆非。
我不悲觀也不樂觀,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我家小狗軟呼呼的毛。天冷時趴在吉吉的身上真是莫大享受。還有,我一個人在家痛哭流涕時,他們都會很懂人性地靠在我身邊,給我安慰。吉吉甚至還會舔去我的眼淚~陽陽則會很懂事地坐著聼我講話。不騙你們,我真的覺得他聼懂了。
20080927
20080925
Geylang, Geylang
有人說我好像把新加坡想象得太美好,其實不然,新加坡就如同一個外表裝扮得很漂亮的淑女,可是也擁有赤裸裸的欲望,她也會有性幻想、她也會肚子餓、她也會大便小便挖鼻孔和耳屎。
芽籠,就是那個虛僞面具下比較接近人性的部分。
孔夫子說食色性也,芽籠就是這麽一個結合了天堂和地獄的地方,熱辣辣的美食、赤條條的性欲、金閃閃的貪婪,在夜幕下眩目地登場,從女郎們的輕聲細語、賭徒們的大聲叱喝,還有食客們的高談闊論中糾纏出一個真實而充滿活力的新加坡。
去他的一模一樣冷冰冰的建築。去他的街道旁修得整整齊齊的樹木。去他的連新加坡人也會迷路的街道。去他的購物廣場。去他的規則。去他的嚴刑峻法。
新加坡是個把人硬是同化成機器的地方。爲了塑造一個“健康”的下一代,連色情網站都一個個禁,擁有色情光碟的人一個個認真地去抓,然後照片登在報紙顯著的版位,任人嘲笑。美食躲在包裝過整齊劃一的有冷氣的檔口後面,窺探著戰戰兢兢排隊買食的人們。書店隱藏在購物商場的角落,以高昂的書价蔑視著買不起書的人們。
而芽籠,芽籠不一樣。我真為新加坡人感到高興,至少還有芽籠,那麽新加坡人才不會忘了,這個世界上除了黑和白兩种顔色,還有很多深深淺淺的灰色存在,因爲他們,這個世界才會精彩。
20080924
獨居動物,宅女生活
出席婚禮時和年齡相近,也在獅城工作的表姑姑談天,她說,初來這裡時也總是獨來獨往,還甚至自己一個人去看電影,有朋友約她出去也好,她也會覺得浪費錢或其他理由拒絕。她說,其實要交朋友不可以這樣,就算你不喜歡和某些朋友來往也好,也可盡量去赴約,可能會跟朋友的朋友聊得來也説不定,從這樣的方式開始,擴大自己的生活圈子——因爲出門在外,始終得要靠朋友。
回想自己,來到這裡兩個月多,生活圈子還真是小得可怕。雖然在新加坡原本就有一些朋友和親慼,然而平時大家都各忙各的,所以基本沒什麽出來碰面。而我原來就不是一個喜歡主動交友的人,在檳城的時候,我就常告訴身邊的好友說我很孤僻,休假只喜歡躲在家裏,出門也只和五人幫他們或其他一些老朋友在一起。
我情願把休假的時間用來看書、聼歌、上網或者烹飪,總覺得,和一大堆人出去哈拉逛街之後,囘到家中更多的是無盡的空虛,腦袋空空,什麽也得不到,倒不如靜靜地讀一本書來得充實。至於社會活動、宗教活動等等,就後者來説,我從來沒有任何宗教信仰,再加上,天生的個性讓我對任何需要虔誠信仰和理念支撐的活動都常抱著一種旁觀的態度,不是不支持,而是選擇用自己的方式來響應,卻無法真正投入。
為自己的孤僻離群編了一堆濫藉口。
好了,來到新環境,我也想嘗試改變其中一些較爲消極的部分。於是參加了本科生較多,研究生從來也不會去參與的社團,於是很想在最短時間内和整個研究生辦公室的人混熟,於是上網和別人互動的空間更多了,於是會想利用周末到處走走,多了解新加坡的社會。
可是,不知怎麽,心裏某一個部分,還是有一種難以排遣的空洞和失落,日子平靜如流水地過,所看到的風景卻縂覺得乏味,找不到自己可以安身立命所在的那一片心曠神怡之地。除了讀書的時候較爲接近這一種境界之外,其他時候,心裏總是若然所失;而就讀書來說,其中還有責任和壓力的部分,有時候也覺得不安寧。
社團最近沒什麽活動,很多時候自己一個人在宿舍或者研究室讀書,讀著讀著,心中空白和失落的那一個部分就會漸漸放大,然後模糊到我原本的面目。
我究竟在期待些什麽?我心裏有數,卻沒有辦法掌握,而那也是一個沒有辦法實現的願望。獨居動物,宅女生活,有時候可能不是形式上的問題,或許,更大的原因,還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葯醫,我的心葯卻看到買不到,換一種方式說,我得的或許是絕症吧。
20080917
無奈
而面對明天的課堂小測驗,還有隨著期末接近而逐漸忙起來的報告準備,我自己似乎也得要把心思收回到書本和學術問題上。
可是,叫我怎麽能夠完全放心不管呢?
眼睛盯著材料和講義,看著看著,思緒不禁飛到網上,想著這囘又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動蕩不安的國内局勢,牽扯著我每一根神經;然而,縱使如此關注也好,忽然發現自己可以做的其實很少很少,更多時候甚至是手足無措的。
身邊的一些馬來西亞朋友同學,也會對國内局勢呈現一種“事不關己”的心態,更不用説是真的“事不關己”的外國同學;有時候,真的感到有點寂寞。
所幸還有導師魏月萍作爲討論對象。916當天,她問我:“怎麽樣了?”我下意識地就回答:“不知道,安華只說擁有足夠的議員人數而已。”老師笑說:“我都沒說清楚,你就很有默契地知道我想問什麽了。”
是啊,曾經都是媒體人的我們,自然地就有那麽共同的話題和默契,而作爲一個學生,我很慶幸我可以從導師身上學到很多很多,無論是學術上的,還是時事課題。
跟老師聊起,才發現她不知道南大有馬來西亞同學會的存在,説實在,要不是一個偶然的機會碰到一位來自大馬的本科生跟我提起這件事情,我也真的不知道。這個同學會甚至沒有邀請研究生和同樣來自大馬的老師們參與。
實際上,面對馬來西亞現在的局勢,如果擁有一個組織,至少我們可以多做一些什麽,或許舉辦一些活動,提高這些在國外留學的學子們關心國事的意識。這些象牙塔裏的年輕人,在新加坡這種沒什麽校園民主可言的氛圍下,再加上新加坡政府的“人才收買”政策,畢業后自然而然地選擇留在環境相對舒適、薪金相對豐沃的新加坡工作,誰會想到要回馬呢?不過,人總是想要生活得比較好的,面對這麽一個現實環境,無力感頓生。
這幾天的思緒就如籠罩檳城上方的煙霾一樣,整理不到一個出路。無奈,可是生活總是得過的。現階段,我也只能裝備好自己,如此而已。
20080913
譴責和感嘆
結果我們真的聚會了,而且還是各報同業的一次大聚會,不是在平時吃蛇的咖啡店,而是在一個讓大家都憤怒、心寒到極點的地點——警察局前,聲援被内安法令扣留的同業陳云清。
原本我低調回國,想給父母親和好朋友一個驚喜,可是,卻迎來很大的驚嚇。
我認識的云清,從來是一個負責任、堅持理念、積極進取的新聞從業員,更是我們所有新進記者學習的榜樣,一個“模範生”。
我相信云清並沒有錯誤報道阿末依斯邁的言論,當然,我贊同朋友所說的,我相信不代表我知道她沒有犯錯,;因爲,就算是一個模範生,也會有犯錯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現場證據(這也曾為報館和云清無法證明事實的被攻擊弱點),你和我也沒有在現場,除了在場人士,沒有人知道實情。
然而,這並非重點,更重要的是,就算她今天報道錯誤,當局何必援引内安法令來對付一個新聞從業員?
正如政治人物們所說,當事人如果不滿,可以尋求法律途徑訴訟,難道,有關方面竟然可以越俎代庖,以ISA之名,行濫權之實,實在無法讓人信服。
云清的報道,何煽動之有?何極端之有?何情緒之有?
一個手無寸鐵的新聞從業員,竟然能夠等同于恐怖分子,在用以對付恐怖分子的法令下被扣?
每一個有眼睛,懂得基本華文、常識和邏輯思想的人,一看即知,陳云清,不過是權力和政治鬥爭的受害者。
有人說華文報載處理這件事時太過情緒,導致整件事情失控。或者這一點值得在事後冷靜分析,然而,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堅持認爲,報館由始至終捍衛記者報道自由的立場,是讓人激賞的。
我更要譴責的是,那些爲了撈取政治本錢,把風波越演越烈的人;爲了自我清白(抑或另外政治議程或目的?!)而把罪名轉嫁到媒體身上的人。
或者,他們也不配稱爲人。
9月13日下午,云清被釋放,成爲大馬史上被内安法令扣留最短的人士。然而,雪蘭莪州士布爹國會議員郭素沁、部落客柏特拉、還有之前被扣留的興都權益委員會成員,仍依然被惡法扣留,有者甚至不知道下落。
更甚的是,在此事件過後,在308大選后似乎看來有點起色的大馬新聞自由,又再次陷入寒冬。事件發生的隔天,很明顯的,許多主流媒體(包括星洲日報)在處理新聞時都顯得非常小心翼翼,除了政治人物們抨擊援引内安法令的新聞之外,許許多多相關問題的討論例如種族關係等的新聞和評論都銷聲匿跡。
今天,看到前同業在MSN上的暱稱寫:“云清自由了,我國的新聞自由呢?”我深有同感。
衷心希望惡法早日廢除,讓馬來西亞的下一代能夠在不顛倒是非黑白,真正擁有公平、正義、自由、民主社會風氣的國度内成長。
20080910
小黑被偷走了!!!
XX的!原來新加坡也有小偷!!!
一直以來都被灌輸一個錯誤的觀念:新加坡人在麥當勞都是用手機來佔位子的,所以,東西被偷走簡直就是好像中馬票一樣難的事情。
來新之前,都認爲人家說得太誇張;來新之後,果然看到同學們在食堂都是把包包一放,就這樣走去點餐,也沒看過有人丟東西的,所以,就逐漸相信了這件事,也逐漸地忘記了危機意識。
上得山多終遇虎這句話是沒錯的。今天,我和往常一樣到學校的游泳池游泳,把包包寄放在游泳池旁的置物柜(開放型,沒有鎖的);游泳過後,把包包拿進女洗澡間,隨意地放在長凳上就進去沖涼了。
沖完涼出來,下意識地檢查包包,然後發現:新買的小黑手機Nokia N78不見了。本來以爲自己把手機落在研究室裏,後來用舊的手機撥打,卻接不通;再檢查錢包有沒有失竊,錢包沒有不見,不過,錢包内的50元和其他零碎的5元10元統統沒了。
真是無語問蒼天啊!!爲了用便宜的價格買新手機,我才會跟電信公司簽兩年合約,這下好啦,Sim卡還在,手機可沒了。不過那個小偷總算還有點良心,沒有把握舊的電話小白也給偷了(或許小白比較殘舊吧),讓我還能打電話回家報告,叫爸爸切斷那張在新手機内Maxis卡的通訊。
只是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手機到底是在置物柜不見的,還是在洗澡間内不見的。不過根據看顧泳池伯伯的“口供”,女洗澡間内曾經發生過同樣的事件,還勸我以後記得把包包也拿進洗澡間内。
唉,怎麽辦呢,的確是我的疏忽沒錯。一時糊塗,只好當成破財消災了。這個故事告訴我,不要以自身的“以爲”和偏見去判斷一個地方是否安全,小心至上,是首要原則。還有,這樣簡單的道理,不要聼聼就算了,要銘記在心,實際奉行。
Low Crime doesnt mean No Crime,小偷和壞人,到處都有。
(PS:我發現,發生在我身上的偷竊事件都是很不可思議的,例如電單車在公司樓下大庭廣衆被偷走。而且,今年我一定是犯了偷神!四月電單車失竊,事隔不到半年,這囘輪到手機。那爲什麽我就不會遇上中彩票,或者忽然有個白馬王子跟我示愛這種好事呢?!)
20080908
20080907
20080831
煙死你
20080829
愛情·商品·垃圾
我們究竟該怎麽去探索愛情呢?是需要,還是佔有,還是無條件地就是想擁抱?是為了滿足個人欲望而擁有,還是因爲愛而去愛?是肉體層次的需要,還是精神上的需求? 愛情,究竟是每天都要使用的日常生活消費品,還是不計一切代價而想得到的古董?——無用,卻代表了另一種層次的追求,一種心靈審美的升華。
20080826
見鬼了!!!
這絕不是幻聼,反之,我還很能夠體會到那種萬籟俱靜時什麽聲音都可以聼到一清二楚的狀況。
科學訓練告訴我,這些聲音很有可能來自某個三更半夜不睡覺的宿舍生房内的電視、電腦或音響,也有可能來自附近的住宅區(天知道住宅區離我這裡是多麽的遠!)
所以,我都不怕的,靜靜地念著佛號和家裏拜的神的稱呼,熬到5點,就能夠入睡了。
不過那半夜4點鐘兩聲可怕的貓叫,卻回蕩在我整整一個失眠的晚上。
真是XX的,那只貓,如果今晚被我逮到,我鐵定把它帶回家送給李吉和李陽(注)當玩具。害我失眠了一整夜。
你給我小心點!!!
(此文也同時被我發佈在五人幫幫站。一稿兩用,只此一次,下不爲例。哈哈)
注:那是我家兩只狗的大名。
20080825
讓我改一改(我絕對沒有要關站的意思!!)
20080824
讓我想一想
有陽光 有流水 還有微風吹
是這樣的,先是看到有人寫,聼陳綺貞的這首歌,不知不覺,思緒就會從忙亂的大曡文件中飄落在某個午後有微風的大樹下。
我於是效法,在層層叠叠透不過氣的資料中尋找出口,然後跟著精靈的歌聲脫軌遊蕩,可是,卻仍找不到那棵可以棲身的樹。
恍然中才發現,原來,回到現實這一大堆層層叠叠的資料和書,才是心中牢靠的樹。
該如何面對 這未知的一切 讓自己的思緒沈澱
隨著天色的改變 心情的外衣也要多加一件
那天和同學聊天,問起了我畢業以後想從事什麽行業。這個問題我和另外一個朋友曾經討論過,中文系,能幹嗎呢?不是讀書就是媒體,就算你念到博士,不也就是大學裏的教書匠一名。
是嗎?就是這樣嗎?
如果我說,念了碩士以後,我想申請2年英國的工作和旅遊簽證,去英國、去歐洲游四海呢?
一直以來對未來都很有規劃的我,忽然感到有點茫然。原來,我的規劃只到人生的30歲。以後呢?
這些對 那些好 我想追 我想逃 其實我也害怕
可不可以就這樣停下來 我要多一點時間
好讓我再想一想
同學說,想到或者念完博士後,就要囘中國老家嫁人,因爲她的爸爸說,嫁不出去的女人是很悲慘的。她其實有點不情願,她還想去歐美,去看看別人的世界。“頂著博士光圈嫁人,和頂著碩士頭銜去流浪,哪個好,哪個對?”
我們倆相視而笑,老師剛才在課堂講的話還在回蕩:他者即地獄(註)。原來有時候選擇和決定,是自己的,也不是自己的。
時間可以停在現在嗎?歌可以這樣唱,小説可以這樣寫,然而這一切,也只能躲在文藝作品中自欺欺人。
所以,我還在想。讓我想一想。
注:“他者即地獄”是法國存在主義大師薩特的名言。
20080820
放棄和堅持的勇氣
20080817
愛國?愛國!
20080810
從一首新謠開始
最近因爲好阿包的緣故,我認識了《戀之憩》這首曾經很紅的新謠歌曲,由80年代新加坡名歌手姜鄠(HU,第四聲)演唱(今天聼了933醉心頻道的一個姜鄠特輯后才知道),蔡淳佳最近翻唱,收錄在她的新歌+精選中。
歌曲的創作人是梁文福,新謠的代表人物,也是南大中文系現在的兼職教授之一。
聼著這首歌,想到新謠,想到90年代大馬流行的“本地創作”,想到自己曾經也是浪潮裏的一分子,想著想著,很久以前的念頭忽然又跑了出來:寫一篇關於新謠、本地創作和臺灣民歌的研究文章。(友人最近也寫了”理大遊子吟系列來懷念?悼念?過去,讓我感觸良多。)
或間接或直接,我們都無法否認新謠和本地創作都是在臺灣民歌的影響下出現;然而,我始終覺得,在一點上,新謠和本地創作始終無法超越臺灣民歌:對整個人文環境甚至社會所造成的影響力。
臺灣民歌濫觴於20世紀70年代,在當時的臺灣政治、社會背景之下,除了一般的風花雪月,許多民歌創作者也擁有一定的時代使命感,他們在歌裏面所想要表達的,不只是情情愛愛這麽簡單,還涵蓋了自我認知、鄉土意識等等命題,這些主題從歌曲中慢慢滲透,對今天的臺灣社會造成舉足輕重的影響。
反觀馬來西亞的本地創作,則在90年代一片歌舞升平、經濟大好的環境中出現,再加上大規模的創作組織由報章有意識地以商業手法包裝推動,相比之下,整個背景和臺灣民歌相去甚遠。本地創作開始時也有一些“唱自己的歌”的使命,但很快地就被主流音樂浪潮給淹沒,山腳下男孩、阿牛、另類音樂人等充滿本土情懷的歌,更被許多人嗤之于鼻,認爲難登大雅之堂。
然而,什麽是雅,什麽是俗?我倒懷念那個靜靜地聼著友第唱《茶與咖啡》,盛德和彬安(山腳下男孩)訴説著他們父親點點滴滴的年代……
雖然本土的大專内也有許多學生在搞創作歌曲(例如遊子吟和搖籃手),試圖透過歌曲表達心聲,但是在種種限制,以及大環境的走向下,如今的大學生創作,還是一樣落入風花雪月、你情我愛的俗套。
並不是說情歌不好,然而除了能夠打動人心的情歌之外,我相信本地創作還能再做一些什麽,不要那麽單調,也不要那麽脫離社會,用另外一種方式來感動人心,然後造成更大的一些東西。
國外的一本音樂雜誌能夠撼動整個社會文化,李雙澤當年也不知道自己摔了一瓶可樂能夠在往後造成那麽大的影響力,難道,新馬兩地就注定不能出現好像披頭四,或者好像羅大佑,或者要求低一點好像五月天這樣的歌手嗎?或者一種關心人文、關心社會,而不只是商業挂帥的音樂?
所以我想研究,我想探討,我想好好思考是什麽原因形成了今天的局面。
給我一點點時間。
(新謠的部分了解不深,所以不在此文中,待我看資料先。)
20080806
淚流過後的亂寫一通
20080805
我要去看戲~!
20080803
失眠記
連續兩天了,躺在床上要睡覺,卻什麽姿勢都睡不好,左側、右側、平躺、蜷伏……都試過了,還是不行。
我於是就跟我的床好好地溝通,希望他脾氣可以好一點,把我的睡眠還給我。但是好説歹説,他都不聼。然後我叫Bob Dylan出來罵他,結果罵到我自己心煩,只好把沒有什麽性格的品冠叫出來,讓自己也好過一點。
可是,我的床卻還是一樣,理都不理我。
真不了解這床在想什麽。就好像一些朋友一樣,有時候自以爲很了解、很熟悉她/他了,但是後來才發現,原來不是,不管認識1年、2年或更久,你和她/他的交情,只能夠去到一種很表面的程度。多努力也是一樣,就算你很渴望,但他/她們卻不以爲然。
希望我的床不要像我的朋友們一樣,不然,我就慘了。
20080802
開學咯!
星期五出席了院裏的迎新日,果然不出所料,放眼望去,人文與社會科學院還真是女生的天下。
迎新日,就是不停地認識老師、師兄師姐、老師、師兄師姐……哦對了,還有同學。
看著手機裏多出來的那些電話號碼,終于可以真切地感受到,我是來上課的,不是來發呆的。
新加坡的方便在於,所有的選課手續都可在網上辦好,搜尋課表的時候順便看了看老師們的Port folio,我的媽!一個比一個更有來頭,好像比賽發表學術論文似地,長長的列表讓我冷汗直流。雖然有想過要走學術的路,但是一看這些老師們的履歷,我的心情仿佛像在山腳下望上通往山頂不見盡頭的階梯(有點像KUNGFU PANDA)那種,雙腳發抖。
而我人文社會科學院院長,一開學並沒有什麽啓發人心的精神訓話,反而只給了一句“俗”擱有力的建議:You have to work very hard! 真是汗顔。
不過,我不可以在一開始就這樣洩氣,雖然我是一只胖小豬,但是我可是很有毅力的!
加油吧,小豬!
20080729
錢太夠用!!!
我不是什麽有錢人,也不知道再這樣把錢花下去,未來什麽時候會出現財務赤字(因爲獎學金還沒有發),但是,按照我目前的觀察,在新加坡,1500塊新幣的獎學金生活費,是絕對夠用,而且還More than enough(別懷疑,我是在學新加坡人講華語,不然,他們會笑我有“聯邦腔” 的:P)。
當你吃一餐經濟飯只要新幣2塊半、一個Subway三文治只要3塊8、買一個2GB手機記憶卡只要36塊、一張雙CD只要15塊半,而你的收入是新幣1500塊或以上的時候,你就會知道,生活是多麽的舒適了。
在馬來西亞,同樣收入1500塊至2500馬幣,但是一盤4菜的經濟飯,是3塊半至5塊錢馬幣、一個Subway三文治要8塊錢、一個2GB手機記憶卡要100塊以上、一張雙CD是40塊至90塊不等,你說,錢夠用嗎?
其實,《錢不夠用2》剛剛在新國上映,新加坡媒報道說通膨率已經連續3個月維持在26年來最高水平,新加坡人也有他們自己的問題:比如醫療費用高昂、汽油價格高、還有種種其他費用諸如停車費、組屋管理費或者我不知道的一些其他生活費用;然而,以一個沒有家庭負擔、以公共交通工具代步、不買太多奢侈品的單身外地人來看,和馬來西亞比較起來,在新加坡的生活簡直在天堂。
以最簡單的交通來説,在馬來西亞,不開車簡直根本沒辦法生活,一個月的收費站+汽油+維修費,幾乎已去掉社會新鮮人半數以上的薪水;然而在新加坡完整而健全的公共交通系統下,一個人每月平均的交通費用,只要新幣100塊,相比之下,簡直是天淵之別。
很多馬來西亞人初來新加坡時,樣樣都兌換馬幣,覺得什麽都貴;但一開始賺新幣,生活幾個月下來,就會改變刻板印象,覺得在新加坡消費真好。
我帶了新幣2000塊錢過來,扣除學校和宿舍的費用1340塊錢,剩下的660塊錢,竟然足夠讓我買了整個宿舍的生活用品和比較奢侈的美容護膚品,還吃很多次的豪華快餐。當然,一個星期花掉500塊新幣不是什麽好的消費方式,不建議學習;然而我一直在想,如果在馬來西亞,我這樣的購物方式,很有可能一周内就花掉了整千塊以上的馬幣,關鍵是,如果我的收入在兩地同樣是1500塊,你說,馬來西亞人和新加坡人,哪個會先餓死?
所以,我明天打算帶個100塊錢,去VIVO CITY逛街,應該可以買囘1雙CROCS鞋和2件Giordano的衣服。而馬幣100塊帶出去逛街,下場是什麽,你自己算算吧。
我的校園
20080726
20080724
軍訓日記
其實我的腦袋已經一片空白了。身心俱疲,讓我不懂得怎麽思考。
一切要從我的宿舍說起。實際上,這裡一片山明水秀,風光明媚,推開窗戶,盡是一片青綠的草坪。住在這裡,每天早上都會在一片鳥鳴聲中被喚醒。房間大概100平方尺左右,獨立衛浴,宿舍底層有共用的投幣式洗衣機和廚房。
怎麽樣,看起來再理想不過吧?
慢著,好戲還在後頭呢。
我的宿舍坐落於校園大門不遠處,然而,學校的中心點位於1.5公里以外的山坡上,南、北兩座教學樓遙遙相對。我上班/上課的地方在南教學樓,比起北教學樓還要遠一些。坐落在山腰上的教學樓建築群以階梯、升降機和走廊等相連。
結果,我的第一天校園生涯,成了探險+軍訓活動。
由於忘了校内巴士的行駛路綫,我今天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大約45分鐘出門,然後決定以步行的方式認識校園。首先我得往教學樓的方向走,結果迎接我的是長長的一段上坡路,然後走下坡,抵達兩個教學樓群。
好了,探險活動才正式開始呢。
對校園完全陌生的我,在錯綜複雜的樓梯、升降機、走廊之間走來走去,常常經歷過不知道幾次的迷路復迷路後,才能找到應該去的地方。
體檢、登記報到、向人文社科學院報到、找食堂和書店,幾項簡單的内容,耗去了我一整天的時間,然後就是樓梯、走廊、樓梯、走廊、山路;更甚的是,建築在山坡上的教學樓,仿佛有很多地下層似的,最多可以去到basement 5,夠經典吧!真暈。
南大校園大,卻人煙稀少,滿山遍野地走,要找一個人問路也不容易。(聽説,校園裏還曾經有山豬出沒!害我一直在思考,遇到他我該怎麽自我介紹。)
現在回到房間,如果你要我回想一遍我要去的地方的路綫,自詡方向感很好的我,恐怕還真記不起來。
看著吧,這軍訓生涯再過下去,我其實不用很努力,也會變成一只精瘦的小豬回國。
原來減肥這麽簡單。
20080720
20080718
我的心情像BobDylan的口琴聲一樣焦慮
不知道爲什麽,看著堆積如山的文件、物品、衣物,我一樣都不想收拾;家人懇懇切切的叮嚀和嘮叨,我只覺得煩。
焦慮和煩躁像捆綁在喉嚨的繩索,就算沒有勒緊,都感覺窒息:繩索的質感和重量,摩擦在皮膚上,這種引起心底最深處恐懼和陰暗的感覺,足以叫我崩潰。
我在卡拉OK裏點唱蘇打綠的《是我的海》,唱到副歌那段“你知道我不想離開……”時,很用力,似乎用盡我肺裏所有的力氣的叫喊,然而,聲音打在冰冷的墻上,折射回來,重重地撞擊在我身上。
沒有人在身邊。墻上仿佛有很多眼睛睨視著我,眼光中透著嘲笑和諷刺:路不是你自己選的嗎?你當初不是信念堅定嗎?
路是我自己選擇的,那是我當初的夢想,我清楚得很。當下這一刻,我很想説服自己往前看,然而,煩躁和不安這一瞬間的情感,卻讓我無從逃避。
或許,書寫和閲讀,能夠安撫我,喚醒潛伏在心中那個應該仍然堅定的信念。
我知道,沒有人在那裏,只有我自己,一如在黑暗的練歌房中,回蕩著我,和我自己的憂鬱。
20080702
莫愁前路無知己
唐高適的《別董大》。是我學院畢業時,一位老師為我寫的畢業留言。
高適以邊塞詩著名,詩風向來流露著豪邁和開闊,即便是感情這種那麽細膩纏綿的東西,即便是生離死別的傷感,寫起來還是那麽慷慨磅礴,豪氣干云。這是對一位友人最高的祝福和尊敬。
我自認不及董大擁有特出的才華技藝和民聲,我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凡夫俗子;然而,老師的一番勉勵,卻實實在在教我感動,並銘記至今。
而今,當每次覺得路上孤身一人寂寞得難受,怨懟長久以來沒有一個身影能夠足以牽絆我一生一世時,我都會想起這兩句詩。這不只是對我的肯定,也是一番勸慰,讓我看清自己的前路,尋找更開闊的天空。
20080628
告別我的年代
如果說光華是我對新聞行業的啓蒙,那麽在星洲的一年,就是教我怎麽當好一個記者的高級速成班。我在光華學習到怎麽寫出一則新聞,我在星洲學習怎麽寫好一則新聞。
從採訪普通節目,到建立自己的聯絡網、跑特別報道、獨家新聞,市政局路綫之於我,已經從一個當初心生抗拒的採訪路綫,轉變成我得心應手的個人採訪特點。
20080624
真是一頭好小豬
(轉載自澳門日報電子版)
被埋廢墟天奇跡生還
“朱堅強”將終老博物館
【香港中通社成都二十三日電】成都彭州市龍門山鎮團山村村民萬興明家的大肥豬,震後被埋廢墟下三十六天,六月十七日牠被人們刨出來時,還堅強地活着。昨天,建川博物館館長樊建川用三千多元將這頭豬買下來,並給牠取了小名“三六娃兒”,大名“朱堅強”。樊建川打算將牠一直養到自然死亡。建川博物館還捐了一萬元資助豬主人家恢復生產生活。
吃木炭渴雨水求生
“五 · 一二”地震發生後,萬興明家的房子和豬圈都垮塌了。大家都以為豬肯定被砸死了。六月十七日,成都軍區空軍某飛行學院的戰士來到萬興明家幫助清理廢墟,發現一頭豬仍活着。不過這頭震前三百斤的肥豬,被救出時瘦得只剩一百斤了。
“真不敢相信,因為不管豬有多肥,不吃不喝五天以上,就會有生命危險。”做了十多年獸醫的彭州市龍門山鎮畜牧獸醫站獸醫潘邦貴說。前日,潘邦貴來到萬興明家為這頭豬體檢。檢查發現,豬的體質虛弱,豬的腳已經有點跛了。
察看現場後,潘邦貴分析這頭豬能在廢墟下存活三十六天有幾方面的原因:其一是木板閣樓和地面之間留下半米高的空間,豬在地上趴着,不能走來走去,沒有消耗太多能量;其二閣樓上堆放的木炭撒了一地,從豬拉出了炭球以及被救後仍然在吃木炭這一現象可以推斷,這頭豬在飢餓時吃了不少木炭。其三是“胖子經得住熬”,這頭豬前後體重相差約二百斤,瘦身竟達三分之二,牠是在消耗自身的能量維持生命。其四是震後當地下了幾場大雨,潘邦貴推測有雨水滲進豬圈,所以豬沒有被渴死。
當然還有一條原因,就是豬老弟很堅強。“豬也不想死,豬也有對生的渴望,或許這種渴望讓牠完成了一次難以想像的自我超越。”潘邦貴仍為牠的求生意志而驚訝。平常,這頭豬一天吃的水和糧草,就有三十公斤。很難想像這三十六天,牠是怎樣熬過的。
堅強的豬感動網民
這頭豬的命運引起許多市民和網民的關心。很多人為這頭堅強的豬而感動,呼籲留住牠的性命。廣州的網民說:“這樣堅強富有生命力的豬,讓牠自然終老吧。”昆明的網友表示:“別殺牠吧,如有需要,我出錢認養牠。”陝西的網民說:“豬界的英雄!這頭豬應該留着,好好養起來。”
豬的主人萬興明回憶說,那天把豬救出來的時候,怕牠突然見光不適,又用木板蓋住。後來女主人給牠餵食,他們看到牠“流下兩行眼淚水”。萬興明和老伴認為牠好像通人性,很感動,捨不得殺,但他沒能力把豬養下去。
建川博物館館長樊建川認為,這頭豬用生命記錄了抗震救災。建川博物館的生產大隊有養殖場,已經為這頭豬騰出了專門的圈舍,博物館會善待這頭感動了人類的豬。
20080620
記憶裏的那些歌,那些人,那些事
想起14、5歲時,我寫的第一首歌《距離》。那時候我很仰慕創作坊裏一位很有才華的男生,彈吉他的形象有點不羈,當然,那時候他不曾注意我的存在,我在創作坊裏是一個不起眼、矮矮胖胖、短頭髮又男子頭的女生,誰也不會注意我的存在。
那是一個很美好的年代。我現在仍很清楚記得那時候還很怕生的我,只是單純地喜歡音樂,喜歡創作,錄了一卷自創歌曲的錄音帶,在爸爸媽媽的陪同下去了當時在鍾靈中學對面的“杏林小鋪”,面試成爲悠揚創作坊的成員。那時候,我一直沒有勇氣到樓上那個眾聲喧嘩、偶爾傳來吉他彈唱聲音的活動空間,在茶坊裏吃飽飯後一直黏在樓下,直到父母親嚷著要把我的卡帶銷毀,威脅我如果不上去面試就永遠不讓我接觸創作活動或出席北工站的演繹會,我才壯著膽子上樓面試。
我也記得,當年級小小的我走到樓上,果然引起一陣小轟動,過後,當時我視之為非常精英組織(實則非常隨性,所謂的“面試”不過是唬人的名堂,這要等以後我也當“高層”了才知道)的悠揚創作坊很理所當然地錄取了我,成爲整個創作坊最小的會員。
一個月後,我就在坊內大哥哥們的協助下,在臺上發表了生平第一首公開發表的創作《距離》。
後來,當時創作坊的主席黃奕達成了我的好朋友,多年后的一個夜晚,他拿起吉他唱出我錄在卡帶裏拿去面試的歌曲《今夜,有很多人醉了》——那是我在一個晚宴上從烏煙瘴氣中逃出來后站在宴會廳外的草地上隨口哼出來的——帶有點爵士味道的歌曲,奕達說,那時候他被嚇壞了,一個14歲的小女孩竟然作爵士。
現在說起這些,我一點也沒有炫耀的意思,真的,因爲20歲以後,我就再不曾作過一首歌。我失去了創作的能力,剛好印證了“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説法。
不過,奕達那麽多年后還記得我的創作,我不是不感動的。
在創作坊裏我還有一首讓人印象深刻的歌叫《一覺到天亮》,年初我採訪一位在德國學成歸來,現在在國際交響樂團擔任樂手的舊坊員,他明顯忘記我了;後來,當我介紹我自己,他忽然在電郵中提起:我記得你了,你是那個唱《一覺到天亮》的女生!
我還有一首自己很喜歡的歌,叫《情人節晚上的大雨》。那是念中三時,我寫給我仰慕的另外一個男生的(不要笑我,哈哈哈哈)。他彈吉他唱歌的樣子,我還記得,多麽令我心醉神迷啊!為了他,我還寫下我生平第一封情書(哈哈哈哈,想起來真的很好笑),他很喜歡陳升,我記得他說過,陳升《不再讓你孤單》最後的那句“我愛你”是世界上最好聼的“我愛你”。結果,我以後聼這首歌時,就一直把帶子倒到那一段聼。
不過,那個男生現在已經結婚了,連孩子都有了,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挺著大肚腩唱《不再讓你孤單》?
好久,好久了,那段曾經美好,而今卻已經走遠的歲月。夜深人靜時,我不是不想念的。
至於後來我爲什麽會不再創作?曾經支持我,看來很前衛的父母,最後還是一樣逃不過“孩子成績差,就不可再出席參與課外活動”的觀念,我升上中四那年,成績欠佳,在母親大人的諭令之下,我退出一場計劃已久要參與的比賽。
我記得那個晚上我哭得很慘很慘,哭得失去聲音,然後從此安靜。
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歸咎父母,後來我中學畢業后還是參與了幾場比賽,但是隨著越來越多不同的興趣,包括戲劇,腦海中的音符就逐漸丟失了,再也無法組織。
今夜,不知怎地,騎著車,那排山倒海的回憶,又忽然回來找我了。
我想總得有個紀念的,那過去的15年。僅此紀念滿15周歲,未來不知道還能不能走下去的北工站。
20080617
閲讀死亡
科學知識不見得增加多少——那些東西對我來説太深奧難懂,好像外太空的語言——卻變得比以前更怕死了。
其實正確來説,是怕死前的痛。死倒不是最可怕的。
我們總會在胡思亂想時構想一堆有的沒的死法:自然老死、病死、被車撞死……然而,真正的死亡來到你身邊時,總是無聲無息的。
我有一個很久不見的老朋友,在我再一次得到他的消息時,他死了,是因爲有一天打羽毛球回家后,忽然心臟病發作而去世,得年25歲;我的美慧姑姑,飛往法國動手術的時候,甚至在最後的那一刻,仍然堅信自己可以活著回來擁抱她親愛的家人和兒子;以前和我一起在協和戲劇小組的戰友,在戲劇上演完畢后一直不肯跟我們見面,後來才知道她的了癌症,再次見到她時,18歲的花樣年華,就這樣凍結在冰冷的棺木中。
身邊的這些親戚朋友,在他們出事或患病的時候,來得及好好思考什麽是死亡嗎?
科幻小説畢竟是小説,戲劇性地描寫了很多人死去的災難大場面。《時間迴旋》中的主人公是好命的,宇宙中的半有機半機械的物體為他們製造了一個可以穿透空間前往另外一個星球的設置,讓人類得以在地球毀滅之前遷移;《群》裏面的主角們可沒那麽幸運,小説才看了上集,好像已經有好幾十萬人死掉。
朋友阿包卻又在這時刻為我寄來一個關於戰地記者犧牲的報道。報道中有這樣的句子:這些人,當他們在出門前穿上襪子的時候,是否曾想過當天他們會死去?
真可怕。當我們伸出手指捏死桌上的一只小螞蟻時,搞不好,有一天就換作是我們被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給這樣捏死,連自己是怎麽死的也不知道。
不管是生是死,人類總是無知而無法控制的。最近天氣越來越熱,也不知道這個跟我的死法會不會有所關聯;訪問林冠英時,聼著他似是而非的答案,心想,X,與其說這些,不如你去找個科學家告訴我,爲什麽檳城的天氣會越來越熱。這樣子的東西,才跟老百姓有切身關係吧。搞不好忽然來個真正的海嘯,把滔滔不絕發表政論的首長從光大28樓扯下來呢。
越想越恐懼,真的,有時候無知,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20080609
我和ou像(OU字請自行拼音想象)
20080608
我們的幫站
說了那麽久,五人幫的幫站終于成立了。
其實我們早已忘記當初五人幫是怎麽成立,“五人幫”這個俗到可以的名字又是誰取的。
不過有一點我們永遠不會忘記,就是每年的1月7日,是五人幫約好一起出遊的日子,這一天,我們一定全體請假,然後選擇一個地點,集體出發。
我還記得,當我們都還在光華的時候,只要幫内的成員同時請假,主任和同事就會問:你們又約好去哪裏玩了?一點也瞞不過他們,真不好玩。
第一年的1月7日我們去游檳島,第二年,我們去了很悶的太平湖,第三年,浮羅交怡的瘋狂旅遊最叫我難忘。
每次的旅途我們都會拍下很瘋癲的照片,所以就有人提議,不如我們來設立一個網站,把五人幫的點點滴滴記錄上去。
不過我們都是“理論派”,只會說,不會做,結果事情就一直拖拖拖,直到今天。
6月7日是我們五人幫副幫主陳小妹的大喜之日,這一天,她踏入了人生另外一個階段,接納了另外一個人成爲她人生的一部分,正式“成爲大人”,五人幫也正式成爲5+1人幫。
1個月后,我也要踏入我人生的另外一段旅程,負笈國境最南端的另外一個島國,追求屬於我自己的夢想。
我們之間的3年的情誼,就要升華到另外一個階段。
我還記得,當我離開光華到星洲上班,開始有同行問我們幫友:五人幫是不是要解散了?那時候,我們都會給他們白眼,然後大大聲說:五人幫不是“光華”的五人幫,五人幫的精神,無論幫友們身在何處,都會永在。
數個月前陳小妹離開報界,同樣的問題重復了一次,我們還是一樣的答案。
這一次,我可以預想同行們會說:看來,你們這次真的是要解散了吧。
然而,我的答案還是一樣的:無論天涯海角,五人幫就是五人幫,我們的精神永在。
或許大家都了解在職場上要交得這樣一班死黨不容易,我可以感覺到我們真正珍惜這一份友情。
這一次的轉變,關乎離別,關乎空間上的距離,可是我明白,縱然現在會有很多不捨,以後會有很多的不一樣,無論去到哪裏,我們之間共同存在的記憶,將永遠不死。
套用一句李小祥MSN上曾經顯示的一句話:The moment we share, will never die.
幫友們,我們十年后的1月7日,擕眷帶兒,一同旅行去!
20080602
Here in My Home
歌曲出处∶Malaysian Artistes For Unity 马来西亚艺人团结协会
歌曲原题∶Here In My Home
詞曲∶Pete Teo
那天上午我在駕車,趕著去節目。路上一貫的沒有目的的胡思亂想。忽然電臺播了這首歌。並不莊嚴肅穆,但是同樣地澎湃激昂。我忽然從小情小愛的自我感傷中蘇醒。窗外的天空很遼闊。
這是一首真正的愛國歌曲——我不願意去批評以往我們所聽到的文藝歌曲式的愛國歌曲,畢竟Setia、Sejahtera Malaysia等都是伴著我們長大的好歌,而它們也非常動聽,同樣也是藝術家的心血創作——然而,Here in My Home表現出來的,是一種屬於新一代馬來西亞人,發自内心對這片土地和她所承載的人事物的熱愛,背後不含一絲政治意圖,只有純粹的熱愛。
介紹給大家,無論你是不是在這片土地上成長的人。
(我同時也將此曲貼在我的無名部落: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中)
20080526
讀後感(一)@赴KL路上
趁在巴士上的空檔,細細地讀起了《圍城》,書裏的人物性格形態隨著以行行從眼前飛躍而過的文字,跳脫於紙上,在眼前鮮明起來。
看著那些書裏面的男男女女在情愛和人際關係中的各種醜態,又何嘗不是看到了自己呢?使盡心眼小心翼翼,千方百計討好別人,以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可是到頭來,卻討好不了任何人,更悲哀地討好不了自己。
其實不必等到肉慾的階段,原來早在求愛的過程中,人類那獸性的本能也早已盡顯,如斯醜陋不堪。錢鐘書在寫這本書的時候,不知道是以一個什麽樣的姿態,才能對這些芸芸衆生以如斯冷靜旁觀者的角度批判?他的自序真的是寫對了,我想,應該從來沒有那麽一個時候,比他在寫作這個故事時,更冷靜地把人當為“人”吧。
把書一直看下去,心裏那些五味雑陳的情緒逐漸消失,也不再執求些有的沒的。就如服了一帖鎮靜劑,波動的情緒暫時不發作了。
然而,這藥效又能維持多久呢?
我終究無法冷靜地實踐書中所教導我的理性判斷思維啊。
因爲,我終究也是,也只是一個人類,一個具有無毛兩足動物基本根性的人類罷了。
20080524
再讀《圍城》
20080523
我有四個Blog
我4個Blog分別叫做不是天使、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活水軒和太聰明。
前三者比較常更新,後者嗎,通常處於一種靜止狀態,是爲了方便和朋友聯誼,人有我也有的情況下開設的。(其實,在同樣的理由下,我在friendster和msn space還有其他兩個blog,只是我把它們塵封了。)
分成這麽多不同的網站,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意思,就只是在我自己可以了解得系統下,更方便我的管理而已;如果要分類,就拿我平常寫《煮炒男女》專欄太多而養成的習慣,以食物來分辨吧。
先說不是天使。開設這裡時,只是單純覺得html語言很好玩,那時候建設這個網站,需要學習編寫html,所以就在好玩的心情下創站了。初期,把這裡當成我衆多blog外的秘密園地,打算寫一寫心情陰暗角落的故事,還有駡人的話,所以取名為“不是天使”;後來不知道干嘛,越來越多人知道這裡的存在,還有人把網站鏈接來這裡。起初我試圖阻止,後來也懶惰去理了。
現在,這裡是我寫一些生活瑣事,或者一些突發奇想的園地,比較貼近生活,不是天使,於是從一道難以下嚥的私房腌菜,化身為一碟家常小菜。
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的創站宗旨很清楚,我是爲了分享一些自己喜歡的攝影作品,然後配上自創的小文小詩,有時候純屬虛構,有時候是心情寫照,圖文對照地貼文。雖然一些時候會脫綫,寫了囉里囉唆一大篇,但大致上離不開攝影+短短文字的框框,這種呈現方式,或許就像一道小小甜點吧!
活水軒是我最完整的家,我在報章上的文字作品、甚至論文習作,都會被Po上這個網站,有時候還會有一些不成篇的心情感想,包羅萬象,應有盡有。 所以,活水軒就比較像是綜合了一切菜肴的頭盤,豐富多彩。
不過,我的Blog再多都好,很多時候貼上去的文章都比較像在自言自語,都是一些瑣事、一些感想,一些小創作,或者也只有我自己和幾位對我比較熟悉的朋友看得懂,趣味極爲小眾。
有時候,看見別人把對時事的評論、對事情的抱負和看法貼在網上,或者將一些創意和創作po上網,引起廣大讀者共鳴,就會懷疑,自己是否白白浪費了這些空間?
有一次我抱怨都沒有人在我的部落留言,就有朋友說:“你寫一些比較能夠引起共鳴的東西啦。”結果我想了想,也對,既然是自言自語,就不要埋怨別人不會跟著起舞。
部落格在於我,比較是一個抒發情感、筆耕或塗鴉的園地,我不喜歡在網上建構一個影響力龐大的機制,我甚至不去想我寫的東西會給別人帶來什麽樣的影響。我只寫我喜歡寫,我想寫的東西;如果網絡世界也有各種必需交功課般的約束,我寧願不寫。
但是,我承認,和其他廣大網友一樣,如果自己寫的東西能夠獲得人家的認同,當然會是很雀躍
的;偶爾一兩個比較在乎的朋友批評我的文章,我也會心情低落一整天。 不過,我還是會繼續寫我想寫的東西,無論是怎樣的文章,最重要的,是我自己對我自己的生命以一種不同的方式作出記錄。
看來,部落格反映了我我行我素的性格。
我有四個Blog,不知道哪一個比較合你的口味。如果你有空的時候,請看看吧,若果沒有空,或者它們都不合您胃口,那麽,省略掉,不吃也罷。
20080514
何處是天堂?
2004年秋天我去了四川九寨溝,從成都出發,坐了十幾個小時的巴士,從天矇亮到天黑,到了九寨溝,我和旅伴累得趴在床上幾乎立馬睡着。
第二天我們的團擠過一群又一群的遊客(那時候是九寨溝的旅遊旺季——秋天),成功搭上景區巴士駛入山中,眼前向我展開的一幕幕景象,我至今還深深記得,讓我熱淚盈眶而不能自己。
(右圖)火車上看到的民居。還在吧。
20080513
在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的今天,祝大家幸福快樂
看著新聞上聳人聽聞的死傷人數,甚麽緬甸風災、四川地震,對躲在熱帶安穩小島的人們來説,仿佛就像看一出災難電影般,大多無甚感覺。
你恐懼嗎?你傷心嗎?
我也無法具體説明我的感覺。
悲劇每天在上演,資訊發達的今天,攤開報紙、打開電視或網站,甚麽事情都可能發生,更不用説一年到頭數不盡的天災人禍。
地球上太多的生命每天被製造出來,也過多地死去,不斷地死死生生之間,有多少人的生活還是每天盲目地過。
我不知道我要寫些什麽,要表達些什麽,對生命的無情,我甚至仿佛看到了地球的無奈。
我只能把握當下的每一秒,按下手中的每一個鍵盤按鍵,去記錄我的存在、我的思想,仿佛向全世界證明,我還活著,就在每一個字被記錄在熒幕上的那一秒。
下一秒鐘,我可能就不在了。
而此刻,在我還能夠打字的時刻,為每一秒鐘的活著而歡呼,而珍惜,而感動,而祝福。
祝福大家,平安健康快樂。
PS:39年前的今天,在熱帶安穩平靜的大紅花國度,一場人爲的血腥紛亂,撕開了慘痛的國家傷痕記憶。復原中。謹此哀悼。
20080506
非關ABC
後來我跟友人L這麽說。
那是女人C和男人Y,他們那天給我上課,那堂課的名字叫:“愛情”。
多麽艱深難懂的一堂課,換作別人來説可能要一生慢慢學習,但是對於我這張白紙來説,暫時能夠吸收的應該只是那麽多。
所以只用了1個小時多一點的時間來學入門。
但是那天咖啡檔的摻冰好像特別苦澀,正如C和Y談話的内容一樣,很苦,然後兩個看起來很不搭,可是又可以融合在一起。
她說:“愛情不是想象的那樣簡單”“相愛不代表可以包容一切”“不是那麽容易愛上一個人”;他說:“我已經累得再沒有力氣去愛上別人”“我已經習慣了舊愛習慣我的方式"。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他,忽然覺得自己真幸運,真像是幾米所說,該死的“又寂寞又美好。”
我還是我,我的生活不會被另一個人弄得天翻地覆。 從15歲到25歲,10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形成我獨立的個體和自私的品格,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攪。
C和Y在滔滔不絕地說著他們聼起來不是很愉快的戀愛經歷時,也不忘時時針鋒相對,我的嘴巴笑得快要裂開,很多時候,他們的話我並沒有聼進去,因爲摻冰很苦,而前一晚睡眠不足的我精神有點渙散。
我其實很想反駁,在我的認知中,戀愛應該是很快樂的。朋友T曾說:爭執和眼淚,都是在愛裏面的,不是在愛外面的。我深表贊同,也很想告訴他們。但是我什麽都沒有說。
面對比我厲害說話的人時,我通常選擇沉默。而且,他們說的又是我從來搞不懂的愛情。如果我這樣說了,應該會被當成白癡,或者傳教的教士。
C有C的偏執,Y有Y的執著,在愛情裏,他們似乎不怎麽快樂;他們相信,也依賴這種不快樂。
而愛情對我來説又是什麽?
所以面對他們各持己見的爭執,我選擇沉默。
結果他們說:“如果世界上多一點像雯一樣的人,就天下太平啦。”
原來,我背負著特麗莎修女的使命。
諾貝爾愛情和平獎。上臺領獎的,應該就是我一個人,而已吧? 應該,就是這樣吧。
我笑得更燦爛了。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請勿對號入座。)
20080426
永不完結的惡作劇
20080405
我和我的神經質
這好像已經成爲最近生活中最敏銳的感覺。
一個月來,經歷了忙碌得不見天日的大選採訪工作以後,除了3月8日過後的那個星期内撕心裂肺似地在浴室裏痛哭外,我好像已經失去了流淚,甚至是表述自己情緒的能力。變得麻木不仁。
似乎所有的感覺如同斑斕的焰火五顔六色同一時間綻放,之後恢復平靜,冷清的大地再也尋不囘煙花燦爛時候的熱鬧。
親戚的葬禮上,我冷靜地看著一個個眼睛哭得紅腫的親友,靜靜地流下幾滴眼淚————已經是我最大的哀戚。
就算受到委屈,我卻能夠默不作聲地容忍在心裏,我的心,像是在真空狀態裏被搾干的花朵般,失去生命。
記得在過農曆年的時候,我穿著精心挑選的新衣,畫好淡妝去上班;大選的時候,對工作的熱誠大過一切,每天費心盡力地想要找新聞,全身的打扮化爲最簡單,破牛仔褲、T-恤、背包球鞋走天下。
然而仔細想想,就算是最活潑的時候,我好像都沒有實踐我這一生最想做的事情:學習。
多久沒有好好看完一本書,總是漫不經心地翻看后忘記;多久沒有好好看一部電影;多久沒有認識新朋友,除了到公司來實習的大學生;多久沒有嘗試做自己認爲新鮮的事物。多久沒有想想,我還可以做些什麽,還可以凴什麽去感動別人,或者提升自己。
當驀然發現自己的墮落,要提起的腳步,卻已經沉溺在安溺平穩的姿態中——原來懶惰是那麽舒服的一種態度,叫人沉淪。
或者,需要另外一場地震,將我的自怨自艾釋放,把内在欲待爆發的熔岩,重新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