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729

眼淚成詩

朋友S叫我水龍頭,因為她認識的我,好像動不動就流眼淚。尤其是提到某個特定的話題時。

這對我來說真是個新鮮的稱號。我從小就是個安靜的小孩,不屑於哭鬧,就算在少年時期遭遇失去外婆的痛楚,就算是剛工作不久母親胃潰瘍吐了一地的血被緊急送院,我的眼淚都很少很少。

可是25歲以後,我哭得很多很多。聽歌會哭、看書會哭、看電影會哭、看廣告會哭,回憶一些美麗卻留不住的人事物的時候會哭。在浴室或水房內躲起來哭,在地鐵上無法控制自己的哭。

我無法自拔地陷入一個淚水淹成的深潭中,沒頂。

當然熟悉的朋友還是不會輕易看到我掉淚的,目前為止,看過我最多眼淚的應該是哥吧。熟人在場的時候,我不愛掉淚,或許是向來好強的個性訓練成生理的直接反應;當然哥哥不一樣,他知道我有多好強,也了解我可以多脆弱。

25歲以前,不知道自己好強可以好強到甚麼程度,也不了解自己究竟有多脆弱;25歲以後,累積了這些年的歷練和傷痛或許我也和我的哥哥一樣掌握到了自己的情緒變化和極限,當真的很累的時候,不再繃緊自己。

哭泣對我來說,開始成為一種情緒釋放的出口;無法開口表述堆積成埃的心情,嘗試用淚水洗滌。

我的人生慶幸的沒有甚麼大風大浪,所以我才可以如此毫無忌憚的哭,放肆的哭。有人曾說過,真正的傷心是哭不出來也說不出來的,能夠哭,是一種幸福。為此我感恩。

這或許是人生進化的某個過程。或許再到以後,除了流淚,我開始懂得如何利用這些淚水書寫成詩篇,那麼,或許才不會這麼“浪費資源”。

20090718

無題


七月原本該是個陽光燦爛的季節,馬來西亞七月的天空,卻因為丑陋的人性而蒙上陰霾,陽光被遮蔽,不知何時才能撥云見日。

一條人命的犧牲,原來仍然不足以喚醒仍在沉睡中的民眾。說甚麼要冷靜和理智的分析,嘗試為反貪局尋找推卸責任的藉口;有人以戲謔的態度面對,在原本該肅穆莊嚴的燭光會上開死者遺照的玩笑。那些國陣部長和高官的嘴臉更不必贅言,寫出來,也會污染我的博客,罵他們是狗或是豬,也都會覺得侮辱了這些純潔可愛,比人類討喜得多的動物。

更多人以一貫“事不關己,己不勞心”的態度面對。我的老師說得好,“公民責任有時取決於公民醒覺有多大,是否能體悟每一個人即是個人也是公共群體,必須共同來捍衛基本的生存權利,包括生命自由與行動自由”。體悟每個人即是個人也是公共群體這個道理的人,在我們國家,畢竟少之又少。

但這不會是使我們放棄的藉口。老師的話我會銘記於心:我們必須準備好自己,讓自己更強壯,才能影響身邊的人更強壯。是的,我能夠深刻體會到這個道理,因為我自己,也是這樣一路走來的。

而我也衷心期望,明福不會白白犧牲;力量的積累,是為了我們有更好的明天。

20090714

中間

我站在橋的中間。
橋的一端是沒有爭端的理想國度,卻高處不勝寒;橋的另一端是充滿人氣但烏煙瘴氣的世界,容易讓人一不小心就完全墮落,尸骨無存。
我愛渾濁的不像話的世界,我也愛努力建構中的理想國度。
站在橋中間的我,兩邊都看得如此清楚。
我兩邊都不想走。
我自己的路在哪里?
跳下河中,或許,可以游出自己的一片天?

20090709

流動之間

星期三醒在南京,星期四醒在新加坡,星期五將醒在檳城。
72小時,南京-杭州-吉隆坡-新加坡-新山-檳城,6個不同的城市,1個同樣的我。
這幾天就在恍惚和流動中度過,不停更迭的時間和空間,錯過了甚麼,丟失了甚麼,得到了甚麼,我一概無法掌握。
然而在場景和時空的變更之中,我的心里一直有一個永恒不變的空間,留給一些人、一些事,然而它們也只能永恒地收在心底——糾纏組織,融合著以前、現在、未來的記憶和想象,構建成屬于我的烏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