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221

沒有湯圓的冬至,快樂

(第一段對話)

“我、L、K,我們都是不開心的。”長得又高又帥的學長T微笑著,對我說。

正午的國立大學食堂,陽光白燦燦地灑在周圍的草地上、食堂里的金屬桌椅上,我的眼睛有點不能適應閃光——它們忽然變得如此鋒利冷冽,像劍一樣刺進我的心底。

“為甚麼不開心?”我強顏歡笑。

“因為啊,很多原因吧。前途不明確、戀愛沒著落,反正好多困惑。我們都過了25了,你知道吧,人生……”學長笑笑不說了。我們的眼光不約而同地往向沒有聚焦的遠處。

我却沒有說出自己的困惑。試圖扯平心中糾結纏繞的部分,是我每天的功課——不問快樂或悲傷,但求心境平靜——平靜得自己也有時候也無所適從,有如假日的校園。

這是一個不能讓人開心的國度嗎?很多人告訴我,在新加坡,有許多中上階層的人們患上憂郁症。我不能明白,在這麼一個基礎設施完善、規劃良好、薪資和社會福利都堪稱亞洲數一數二的國家,不是該有很多快樂王子和公主嗎?

學長學姐們和我自己,此刻正在走的路,即便難行,卻也是自己的選擇——難道,這不是我們想要的嗎?如果是,大家為何卻那麼不開心;如果不是,難道就此絕望?如果擁有了一切卻仍然不快樂,那麼快樂在哪里呢?

罷了,把一連串的問號拋出來以後,我又做好了每天的功課:心中的困惑和糾結,隨著一行行的文字,逐漸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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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段對話:三個人不同時空的交叉對話之一)

“學,為甚麼那些人明明相約出來見面,卻老是只對著電腦,不跟彼此說話?”

我跟學妹在氣氛優雅,消費絕對小資的星巴克內聊天,一邊觀察其他座位上的人們。來這里的人常都帶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朋友面對面一坐下,各自修為,就是一個下午。人和人之間的交情可以簡化得這麼簡單嗎?

又是另外一天,YMM和我在門庭若市的青草巷麥當勞內,啃著薯條等著跑出去買香煙的某人。忽然吸煙區內一群小朋友的笑聲吸引了我們。

“為甚麼他們好不容易相約出來,卻只對著PSP狂笑?”YMM不解,我也不解。PSP可能有藍牙連線功能吧,他們或者是約出來一起玩電子游戲的,我反正是電子游戲白癡,這點看似常識,我卻是真不懂的。

科技的發達,人類的距離是近了還是遠了?這真是個吊詭。

這是個瘋狂的年代,下一秒鐘我們是否還安然存在,有時候也變得很不確定。對著冰冷的電腦、手機和文字互吐心聲,在facebook上Hug 來Hug 去;相較面對面長談把話說開,或給彼此一個貼貼切切的溫暖擁抱……究竟哪個比較真實?我有點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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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段對話:三個人不同時空的交叉對話之二,很短)

“我的MILO洗澡過後,會自己跑去開竹燈,好像要烘干自己似的,好可愛涅。”一天上網,YMM興致勃勃地在MSN跟我說。

“哇,你這樣,是不是有點變態?”我淋了她一頭冷水,然後說:“我還是比較喜歡活生生的寵物咯。”可是,我也有在線上養寵物,每天也浪費一點時間幫它洗澡喂它喝水帶它玩。或許,我也是變態的。

我想起更早以前學妹也同樣在網上問我:“學,是不是我們到老了,都還要養著那些寵物?”

我當下怔住了。“為甚麼我們總會對這些冷冰冰的東西產生感情,甚至期待它們可以變成永恒呢?”我只能反問。

原來,我們都習慣了在虛擬的世界中,尋找永恒,把曾經失落的心情,寄托在那麼不可觸及的幻空里尋回。

這樣,是否才不會傷得那麼重?不受傷,又能比較開心嗎?

親愛的,你說呢?

20081215

你是我此生的眷戀

直落巴巷的碧海藍天

發現檳城的美麗,是升上學院唸中文系開始。

中文系的老師學生總免不了的有那一些些浪漫情懷,而且人少,課余師生總會結伴游山玩水,也常會帶著中國來的客座教授們在島內四處找好吃的好玩的。爬山、玩水、逛古跡,這樣下來,忽然生平第一次真正“看見”了自己生長的地方。

無論是升旗山上看夜景,爬水壩千二層或者到Pantai Kerachut郊游,忙著向外地來的老師同學介紹的同時,同樣也在重新認識檳城的杜老也總會給我們說一些島上的風土人事;在島上生活了18年的我才發現,自己過去對這個島嶼是多麼無知。

到南京升學後,兩年累積下來的美好回憶,以及對島上瑣事的懷念,成為了我和老哥以及其他朋友們窩在西苑留學生宿舍下的階梯上喝酒時的話題之一;忙著吸收新的知識和游逛中國大陸的美景,卻也同時叫我回頭看家鄉,看見了自己對那座島濃濃的感情。

於是畢業回家工作以後,決定舍棄原先設定的“助編”目標跑去當起記者時,一心想的就是趁著在島上工作的時間,再次深入和我熱愛的島嶼對話,然後用手中的筆把自己認識的檳島介紹給更多人認識。(是的,對于當記者,我當初設下的目標就是這樣而已。)

其實我也不算辜負當初自己設下的目標。工作2年半,確實地用了跟別人不太一樣的眼光來探索和認識這個地方,這些線索日益糾纏,越來越牽絆著我,不讓我離開。

然而我還是離開了。離開,是為了拉開自己和島的距離,或許站得遠一些,才不至于當局者迷,能夠站在更開闊的角度來看看自己能夠為它做甚麼。此次回島度假,沿著海岸線走了幾回,看著開闊的碧海藍天,心里愈發篤定。

是的,我非常確定,是因為檳島,讓我確定了此生的眷戀羈絆,應該回歸到甚麼地方,同時也為我指引,腳下的道路,該往何處延伸。

20081214

失眠

檳城的最後一夜。明明很累,闔上眼卻無法入眠。心底有太多的碎片,一塊塊割傷別人和自己。
美麗的檳島,再見。

20081213

終於是,矛盾的讀後(聽後)感

一口氣寫了三篇回憶,原本想寫第四篇,可是想了想,還是暫且把回憶收回匣子去吧。排山倒海的陣勢已經過去了,剩下涓流細細,就讓她慢慢地淌在腦海里回味,也不急著梳理了。

失衡天秤的網志題目是《后青春期的結論》,我卻不想為我的青春期作出任何總結。我向來是個懶散的人,既從不規劃事情的細節,不按部就班,也不喜歡為事情作出總結和定論。(或許是在為自己的懶散找借口)我喜歡既來之,則安之,對人生總之是作出大體的規劃後朝那個方向前進,然後這過程中的枝枝節節,努力過而得到的;不努力而無法獲得的;努力了也無法獲得的;不努力卻獲得的……這一切一切,敞開心胸去接受,永不言悔。

我喜歡波蘭女詩人辛波絲卡的詩句:“變幻無常更加美麗。”我相信很多事情的發生是很多很多的偶然因緣聚會之下構成,在離合聚散之中,每件事情無論好壞,都是一連串歷程的其中一個有機成分,互相牽連糾纏,將我們帶到應該去的地方。

於是《后青春期的詩》這本小說和這張專輯,我既喜歡,也不是很喜歡。

我不喜歡五月天這張專輯,當然,對於音樂,我只懂皮毛,但若是純粹從個人欣賞音樂的感受來出發,總覺得無論在詞曲的呈現、唱法、樂器演繹到編曲上,都沒有上一張專輯《為愛而生》那么讓我覺得有驚喜和震撼,也不及後者那么耐細聽。我覺得,單就主打歌而言,《為愛而生》的詞曲雖然有點“芭樂”,但是畢竟編曲的氣勢煞人,更不用說《天使》、《香水》、《摩托車日記》、《最重要的小事》這些讓我聽了N次還是很感動的曲子。當然,《突然好想你》和《如煙》我都非常喜歡,尤其是前者的intro,聽著聽著就會很感傷;但是總覺得少了一點那種一聽就覺得心里某根弦“錚”地一聲被觸動的感受。對于五月天,我還是很懷念《純真》簡單的殺傷力,還有《愛情萬歲》的不顧一切,這一點,都不是《后青春期的詩》(單曲,非整張專輯)或《春天的吶喊》或者專輯中任何其他歌曲能夠做到的。

我也不是很喜歡九把刀的這本小說。九把刀的書我讀得很少,讀過的大概就是《愛情,兩好三壞》和《等一個人咖啡》,較喜歡後者,因為里頭有一個出場不多,卻讓我印象深刻的咖啡館老板娘。刀大的敘事方式很精彩,語言也常不安牌理出牌,所以寫的小說都很好看,對,就是兩個字,好看。《后青春期的詩》也很好看。節奏鮮明、不拖泥帶水,可是,正如五月天的專輯一樣,在很清楚簡潔的過程中,卻少了可以鉤住我情緒和情感的觸角,或泛起我心中湖面的波濤。

可是,我卻也很喜歡五月天的這張專輯,九把刀的這篇小說。或許我無法在這其中找到太多關于自身經驗的共鳴,可是里頭或許有你們,我親愛的朋友們,的共鳴和心聲。每當我閱讀這其中的文字,或任何一首曲子的前奏響起,都會讓我想起一次深夜的網上暢談、一次聚餐中的互相抬杠(與其說抬杠不如說我被調侃)、一次短訊中的相互問候關心、一次通話中的意見不合(肖青蛙的,是你啦,沒有別人了)……還有你們曾經告訴我的那些人、事、物。

后青春期的回憶都已經過去了,眼前和未來卻還有你們陪我走。這就是屬于我們的因緣聚會。這一路走下去,或許還是會有某些人會跟我走上不一樣的道路,就如同我后青春期回憶里寫的一些朋友一樣,失散了,然而朋友就是這麼陪著我們一起走一段路的人,能夠走多遠,我們卻無法強求。

《后青春期的詩》,因為在這樣的一個時候出現的這樣一張專輯、這樣一本書,忽然開啟了我塵封的回憶,也忽然讓我想梳理出那些年的回憶,還有寫一篇這樣不湯不水看起來有點奇怪的讀(聽)後感。謝謝你們,那個送我書也和我一起聽歌的,那個整天在車里開“看羚羊草之擺”給我聽的,那個看九把刀看到無法自拔還學他罵“干”的,那個整天嚷著沒有得看的,那個不聽五月天也不看九把刀卻愿意聽我們細訴的,那個據說看了好像有很多感慨的,還有那些還沒看也還沒聽的(排名不分先後,請自己對號入座)。

20081211

那一年,我們一起喝過的茶(后青春回憶之三)



(家里的掃描器很麻煩,所有照片都是我翻拍的。學妹,我技術不太好,請見諒。)

可能學院生活比較對我胃口、可能在中學儲存了多年的力量一下子併發、可能系里本來就沒幾個學生、可能……中五畢業進了學院,我從本來在班上安安靜靜的小卒,搖身變成系上的風云人物。(看出來了吧,其實我是在自吹自擂,因為韓院中文系第一和第二屆正讀生人數加起來,不到20人。)

兩年的學院生涯,是我人生中其中一個發光發熱,也是成長得最快的階段。我曾和朋友這樣形容過:右手搞學院活動,左手讀書,右腳搞校外活動,左腳教書。

現在回想,很多片斷和細節在腦中仍然非常鮮明,揮之不去,閉上眼睛仍能細數:那雨天晃動的一把雨傘和伙伴的笑臉,和校方談判時會議室里冷冽冽刮在背上的冷氣、課室里傳遞的接龍詩,紙條和本子、老潘教授爬山時穿著的皮鞋和T-恤的顏色、齋菜館里的談笑風生和郭教授的熱情爽朗、茶道室里為系學會章程嚴肅的討論、升旗山別墅的廚房里煮著的杜老爺嚷著要吃的湯圓和滿桌的糯米粉、第一次開課室的門看到王老時的“驚為天人”(別告訴他,哈哈哈哈哈)……還有,最難以忘懷的陳老宿舍里裊裊茶香,那一壺一直滾到深夜12點多1點的熱水,沸騰的歡笑。

回想起來,我還是在學院的時候才第一次學會怎么喝茶,托陳老、學弟智鴻、王老的福,一大群人,每天晚上都在教員宿舍里開喝茶+口水交流(聊天啦)大會,喝了不少他們提供的免費好茶葉。也是那時候,我第一次領略原來還有茶醉這回事:那時是學院的開放日,智鴻從工作的茶坊老板那里拿到了不少好茶,用來當中文系柜臺的賣點:招待來賓免費喝茶。人潮較少的時候,我們就這樣一杯杯不同品種的茶往自己的嘴里送,烏龍茶香茶綠茶普洱茶全都“品”了。結果,當天下午,渾身乏力卻精神奕奕的我攤在椅子上,然後聽到王老一本正經地說:你茶醉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生命中最值得懷念、最讓我溫暖的一部分,或者干脆說,少了這一段回憶,即是我缺少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養分。直到今天,那時候締結下來的師生和同窗情誼,仍然是支撐我的最強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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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愛情是大學里的必修學分,然而很可惜,雖然我在學院里是以全系第一名成績畢業的優等生(又自吹自擂,請見諒),可是由於少了愛情這個學分,我想我的學院生涯還是有點不及格。這個不及格伴著我一直走到今天,以至被我認做哎呀老爸的杜老每次在網上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問:俺的女婿咧?

唉,老爸,我想,你問我問到死都沒有用,我還是那句話:再等10年看看吧!

也不是沒有偷偷動過心的同學,可是中文系的第一屆至第三屆都好像有點受詛咒似的,除了小部分,好像多數的老師和學姐弟妹都仍然“獨善其身”,不過,幸好還有那小部分“撐場”,同學會的時候攜伴帶幼來給我們過下癮,才不至于整個中文系都可憐的孤家寡人。

我們還是有很神奇的班對——陳万德先生和廖嘉盈小姐,同窗4年沒有事(其中還同住兩年),畢業后不到半年,明明分隔兩地,卻忽然擦出火花,也算是喜事一樁。

無論如何,還是希望中文系人們早日找到各自的好歸屬,當然也包括我自己,修好愛情這門學分,從此幸福快樂~(夜已深我開始語無倫次)。祝福大家,我的好夥伴,好老師們。

無名啊!無名

本來我還想給你一個機會的,畢竟相處了近兩年,也陪我走過風風雨雨,讓我交了不少朋友……

趁著今天早上有點小空,所以上去看看,想說不如重新開張,貼點照片寫幾句小詩。原以為在新加坡開無名比較慢,以前在大馬上無名倒挺順利,所以趁在檳城抓緊時間貼文……

可是!!

從開界面、登錄、再開貼文頁……我等等等等等等Xn,一共用了將近30分鐘。

真~讓~人~抓~狂!

所以,對不起,無名,我還是先把你晾在一旁吧。急性子如我,完全不能忍受你那溫吞水的特性;習慣直接在貼文頁上的文字欄中直接撰寫網志的我,等你把貼文頁完整地開出來的時候,什么靈感都做鳥獸散了。

我很珍惜你,但請原諒我不能和你朝夕相處,好好愛你。等哪天你變得不那么笨重,無論我用馬來西亞網或新加坡網上去都沒啥問題的時候,我們再來好好繼續發展。祝福你哦!

20081209

我們的靈魂曾緊緊相系(后青春期回憶之二)

直到其中一名伙伴忽然去世的消息傳來,我才猛然想起靈系,這個曾經占據我青春很重要一部分的團體。

中四吧,如果沒記錯。北馬中學生戲劇比賽首次改變形式,讓各校戲劇組以組隊而非學校為單位參賽。不知道誰的建議和拉線,我們協和戲劇組和鍾靈中學戲劇組的一小撮成員被拉在一起,以鍾靈的“靈”字和協和的“協”字勉強諧音的“系”字命名,組成了靈系戲劇小組籌備參賽。

一整個中四,我幾乎天天都和伙伴們窩在位於Pantai Keracut的秋木家(謝天謝地,我還記得他的名字)構思、排演、試音響、找材料制作道具,將中五要考的SPM和每次大小考都一定不及格的高級數學拋在腦后。

吊詭的是,明明曾經刻苦銘心,事到如今,卻把好多事情給忘了,包括伙伴們的名字。如今腦海中留下的零星回憶,只有接二連三每天都會有的吵架、和一個姓沈的家伙(我只記得他姓沈,名字忘了,是叫偉煜嗎?)整天用腳打架、長得太高的陳國樑常常一頭撞上小鐵門上方的橫桿、那個已經去世的伙伴(抱歉我真的忘了他的名字,他姓洪)一口氣喝可樂加班納杜藥丸說要解壓可是卻嘔個半死……這些好像并不是很重要的細節。甚至連我們的戲劇在演什么,坦白說我都忘了,依稀記得好像跟一只耳朵有關系,而演主角的,就是那位已經去世的洪同學。哦,還有,某段在我的見證下萌芽最終卻無法結果的青澀戀情。

我們沒有在戲劇比賽中得獎,而那之後,靈系好像也已經沒有繼續存在的意義了。然而當時好像有誰并不甘心就這樣結束,想說把整個團體發揚光大,可以搞成像造心廠北島戲子那樣的組織。於是大家又傻傻地辦了一次戲劇一日營,參加過好幾場小劇場演出,直到大家都沒力氣為止。

印象深刻中的最後一場相聚,也是在一場葬禮上。是秀華,年紀輕輕的二九年華,我永遠忘不了,看到平時和我們訴說心事的她靜靜地躺在棺木里,安詳的容顏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在我們之間發生過。

然後那天嫻的電話忽然打來:“某某去世了,聽說是心臟病暴斃。”聯絡了國樑,他開車趕來公司找不能出席葬禮的我收帛金,看著許久不見面的老朋友,我答應了他的邀請,坐上車繞了市區一圈。交換彼此的近況之後,我說:國樑啊,看來我們好像要等到誰誰誰出事了,才有機會記得彼此。車里的空氣很安靜,有某種曾經美麗的東西碎裂遺憾的嘆息。

看著九把刀《后青春期的詩》封面那一只純粹到不能再純粹的天藍色,屬于中四那年記憶的匣子忽然開啟,我依稀記得,秋木家的庭園里晚霞的顏色,還有微微吹過的風,有工業區的臭水溝和海水混雜的味道。努力地搜尋記憶中的那些名字:明友、X洧還是洧X、國樑、Philip、慧嫻、蘊慧、秀華、正恩、幼玲、沈XX、吳秋木……那些我記得名字和不記得名字的伙伴們,還有已經在天國的洪同學和秀華……

讓我們一起致敬吧,向青春。

(努力地尋找了一番,還是沒辦法找到和靈系相關的照片……那原只是我青春年少中一場輝煌的夢境嗎?)

蘇格蘭黃花道,模糊記憶(后青春期·回憶之一)



(冒著被中學同學罵的危險,把不堪回首的照片都貼出來。請大家看到類似我的物體時,眼睛自動跳過,因為實在太醜了,看了糟蹋你們的眼睛,哈哈。)
我必須承認,我的年少一點都不輕狂。

看著五月天新專輯的宣傳文案和專輯制作全紀錄,聽著他們用力的嘶吼“看羚羊草之擺”(真是一句華麗的粗口);細細讀完九把刀小說里的每一個文字,我努力回想我的青春,卻很難在字里行間找到跟他們一樣的共鳴。

我的青春很明顯跟他們的和同學們的都不一樣。

也不是說我的青春枯燥單調得沒有辦法回憶。然而當別人和同班同年級的朋友結成死黨,三五成群地在食堂里喧嘩,跟巡察員和訓導主任作對時,周末結伴玩樂時,我在課余廝混的朋友,都是年齡比我大上好幾歲(或甚至上八歲十歲),在音樂創作或戲劇組織認識的學姐和校外人士。

我沒有同伴。輕易地被同班同學忽略。當班上的同學三五成群相約逛街或者在考試后逃學的時候,總會把我忘記。班上的小群組活動,我一定沒份參與。

我的年少最大的叛逆,也不過是在爸爸反對我參加那么多創作歌曲和戲劇活動時頂嘴,被括了一巴掌。

我記憶中唯一和中學同學一起做過最大膽最印象鮮明的瘋狂事情,就是有一次補習之後,開著我的本田C70載著敏,狂追一輛賓士房車,只為了知道那個補習班上我們共同喜歡偷瞄的男生到底住在哪里。追過好幾次,本田C70當然不是賓士的對手,到我們考完SPM,我們都沒有達成目的。

中學同學里最要好,如今還保持聯系的,不過是惠、嫻和敏三人,還有偶爾在MSN上聯絡的含,其他的同學或也只靠Facebook知道彼此的近況。

那天,在Facebook上看到舊同學們貼上的班級合照,忽然感到陌生和傷感。很可能是生命中最絢麗燦爛的一頁,我匆匆翻過了,來不及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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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期沒有球員卡、沒有在學校里頭挖過洞(學校根本沒有空間啦),沒有被別校男生追過(我中學就是個男仔頭),只有很崇拜到近乎暗戀的創作坊前輩,還有,嗯,我們都很懷念的光良品冠。

朋友在K房不能唱光良品冠,一唱就哭,其實我何嘗不是?我一聽《朋友》,眼淚就會完全不受控制地往下淌。

我們都曾經不顧媽媽的反對半夜收聽電臺里光良品冠主持的《夜貓子》節目、一張張專輯買,一場場演出跟著跑,還有可愛的夜貓子鑰匙扣,還有還有,當學會怎么用黏土做小玩意的時候,第一個捏出來的就是夜貓子造型。還有,憋著一口氣唱完《重來》的副歌,提著嗓子唱《如果你還愛我》;學吉他第一首要學會彈的曲子是《掌心》。

他們宣布單飛的時候,正好我的中學生涯結束。我沒有哭,只是很清醒的意識到,光良品冠的時代結束了,我的懵懂無知也告一段落。

20081203

回家

未知。茫然。無奈。焦慮。不安。漂泊。
一點都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