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段對話)
“我、L、K,我們都是不開心的。”長得又高又帥的學長T微笑著,對我說。
正午的國立大學食堂,陽光白燦燦地灑在周圍的草地上、食堂里的金屬桌椅上,我的眼睛有點不能適應閃光——它們忽然變得如此鋒利冷冽,像劍一樣刺進我的心底。
“為甚麼不開心?”我強顏歡笑。
“因為啊,很多原因吧。前途不明確、戀愛沒著落,反正好多困惑。我們都過了25了,你知道吧,人生……”學長笑笑不說了。我們的眼光不約而同地往向沒有聚焦的遠處。
我却沒有說出自己的困惑。試圖扯平心中糾結纏繞的部分,是我每天的功課——不問快樂或悲傷,但求心境平靜——平靜得自己也有時候也無所適從,有如假日的校園。
這是一個不能讓人開心的國度嗎?很多人告訴我,在新加坡,有許多中上階層的人們患上憂郁症。我不能明白,在這麼一個基礎設施完善、規劃良好、薪資和社會福利都堪稱亞洲數一數二的國家,不是該有很多快樂王子和公主嗎?
學長學姐們和我自己,此刻正在走的路,即便難行,卻也是自己的選擇——難道,這不是我們想要的嗎?如果是,大家為何卻那麼不開心;如果不是,難道就此絕望?如果擁有了一切卻仍然不快樂,那麼快樂在哪里呢?
罷了,把一連串的問號拋出來以後,我又做好了每天的功課:心中的困惑和糾結,隨著一行行的文字,逐漸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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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段對話:三個人不同時空的交叉對話之一)
“學,為甚麼那些人明明相約出來見面,卻老是只對著電腦,不跟彼此說話?”
我跟學妹在氣氛優雅,消費絕對小資的星巴克內聊天,一邊觀察其他座位上的人們。來這里的人常都帶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朋友面對面一坐下,各自修為,就是一個下午。人和人之間的交情可以簡化得這麼簡單嗎?
又是另外一天,YMM和我在門庭若市的青草巷麥當勞內,啃著薯條等著跑出去買香煙的某人。忽然吸煙區內一群小朋友的笑聲吸引了我們。
“為甚麼他們好不容易相約出來,卻只對著PSP狂笑?”YMM不解,我也不解。PSP可能有藍牙連線功能吧,他們或者是約出來一起玩電子游戲的,我反正是電子游戲白癡,這點看似常識,我卻是真不懂的。
科技的發達,人類的距離是近了還是遠了?這真是個吊詭。
這是個瘋狂的年代,下一秒鐘我們是否還安然存在,有時候也變得很不確定。對著冰冷的電腦、手機和文字互吐心聲,在facebook上Hug 來Hug 去;相較面對面長談把話說開,或給彼此一個貼貼切切的溫暖擁抱……究竟哪個比較真實?我有點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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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段對話:三個人不同時空的交叉對話之二,很短)
“我的MILO洗澡過後,會自己跑去開竹燈,好像要烘干自己似的,好可愛涅。”一天上網,YMM興致勃勃地在MSN跟我說。
“哇,你這樣,是不是有點變態?”我淋了她一頭冷水,然後說:“我還是比較喜歡活生生的寵物咯。”可是,我也有在線上養寵物,每天也浪費一點時間幫它洗澡喂它喝水帶它玩。或許,我也是變態的。
我想起更早以前學妹也同樣在網上問我:“學,是不是我們到老了,都還要養著那些寵物?”
我當下怔住了。“為甚麼我們總會對這些冷冰冰的東西產生感情,甚至期待它們可以變成永恒呢?”我只能反問。
原來,我們都習慣了在虛擬的世界中,尋找永恒,把曾經失落的心情,寄托在那麼不可觸及的幻空里尋回。
這樣,是否才不會傷得那麼重?不受傷,又能比較開心嗎?
親愛的,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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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注:据我所知,以下那句话的原创人,是叫你学的同告诉她的,所以不是叫你学的人的感慨想法。
“學,為甚麼那些人明明相約出來見面,卻老是只對著電腦,不跟彼此說話?”
再附注:听所,叫你学的人,很尊重版权。
错字:所=说。
學妹,我要看兩遍才看懂你在說甚麼。大抵我老了。
嗯,你的确比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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