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216

酒精和眼淚

朋友喝醉酒了,不知怎地忽然嚎啕大哭起來,大男生,哭得稀里嘩啦的,好不淒涼。

身邊的我看著看著,沒來由地悲從中來跟著大哭。

大家都喝多了,我也喝了很多,神奇的是酒精往往只在當下把我折磨得死去活來,卻一點都沒耗損記憶。

我醉了,卻比平常更清醒。

在狂喜或者悲啼中,似乎有甚麼東西被磨平了,理解的籓離被打破了,不能原諒的被原諒了。

然後他忽然走來把我緊緊抱著,平時那麼多棱角的我們,緊緊地抱著,他問我為甚麼要哭。

“你可以不要再討厭我嗎?”腦海中忽然掠過這麼一句話——縱使我知道他並其實一點都不討厭我,只是我們都棱角太多——或許就是當下我哭的理由呢,但終究我甚麼都沒說。

哭的時候,喝醉酒的時候,我總都不想說話。

那個當下,是屬於心靈的當下,外在言語若加入,就會變成一杯加了糖精的咖啡般膚淺。

或許醉酒之所以美麗,就是那份罔若在夢裡的清醒感,對內在的意識,以及內在意識對外的延伸,其實比太多理性存在的日常時刻更要珍貴。

緊緊地擁抱著他,哭著,彷若擁抱著哭泣著珍貴的當下。

尼采的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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