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209

Just Dump It

"Lets just dump it," he said, after taken a glance at the photo she've showed him."What are you hesitate about?"
"You deserve a better one," he announced, seriously.
I know, but I don't think I'm am good enough to do that.
And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is, if you'ld like to dump something, you must have to find a bin. At lease we're trained to do so, else there will be rubbish every where and this is not good to the environment.
My problem is, I can't found the bin.
I will have to stick to this so call "rubbish", until I meet one.

20091109

給那些對路牌繁簡字和規范化之爭有疑問的朋友

喬治市路名的繁簡字和規范化之爭是近來沸沸揚揚的課題,以下是我的一名老朋友在我轉貼了《光明日報》訪問古跡信托基金會主席邱思妮關于後一個論爭的報道(請點此看相關報道)後,在我的facebook上的留言:

“请问:中文路牌是为了给谁看的?给马来人还是印度人?路牌的作用是什么?
丘女士她懂得是捍卫古迹,路名也是古迹?
“律“字够本土,所以只有本土人看得懂,外洲大马人也未必看得懂。,但如果你放“路“,不仅全马人懂,全世界懂中文的人都看得懂,不是更佳吗?
捍卫古迹,所以就要食古不化。。。?
等有一天国阵再回归,把你的[律]还是[路]通通换回jalan,我看他们到时候吵什么。。。”

而下面呢,則是我給他的回信。在這里貼出來,或許可以讓更多有類似疑問的朋友思考討論。

“中文路名的意義,不在于只是“給華人看”、“給印度人看”或者“給馬來人看”這樣簡單而已。這些中文路名,如果你仔細去想想、看看,它們都記載了喬治市的歷史面貌,比如說,打石街、鹹魚埕、打銅仔街……簡直就是一幅喬治市行業分布地圖。這些路名是當時的喬治市人(以華人為多數)集體的口頭創作和記錄,更可貴的是,這種口頭文化還一直流傳到今天。因此,置放中文路牌的意義,不只是在“認路”,而是在教人家怎麼記得我們自己的過去和歷史。所以邱思妮說它是“活古跡遺產”說得一點也沒錯。

如果你落入只是給“華人看”、“印度人看”或者“馬來人看”的思維,那簡直就和那些種族主義政客沒有兩樣。為何只是中文路牌?因為抱歉,其他種族的祖先沒有像華人的祖先那樣,以口頭方式傳入這樣的一套路名文化,而且一直沿用到現在(甚至連生活在喬治市的其他種族,他們都知道這些路名)。如果有人考證其他種族也有的話,那好,我們也得捍衛保存到底。(但可以確定的是其他種族如果有這種口頭路名,也沒有沿用到今天,只能算是“文化遺產”,不能是“活遺產”。)

第二點,如果從實用性角度來看,比如旅游業,我可以確確實實告訴你,有了中文路牌,對華語地區的游客來說真的方便不少。以我自己的例子,每回我告訴我華語地區的中國同學和老師古跡區集中在“椰腳街”時,我都會告訴他們馬來文路名叫“Jalan Kapitan Keling”,以免他們認不到路名。我也會跟他們說明中文路名和它的由來,也告訴他們,向當地華人問路的話,一定會問到中文路名。

第三點是延續第一點而說的,既然中文路名有這樣的歷史含義,那麼它就不純粹是“路牌”這樣簡單,而是一種文化符號,因此而是一個整體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必須使用繁體字記載這個歷史符號,是因為這些路名口頭傳下來的時候,都是使用方言,而簡體字,這個家伙是中共在漢語普通話的基礎上改進的品種,而閩南語和粵語等方言中的許多古字,都是簡體字沒辦法記錄的。因此,為了歷史文化的完整性,路牌用繁體,是必要的。同樣的道理也用在“檳榔律”這樣的例子上面,你不能夠用中文的規范去規范它,“檳榔律”是前人一直沿用下來的名字,在歷史文化符號的完整性下,你怎么能夠因為規范而要求分割它變成“檳榔路”?

最後我想說的一點,不要以為這些人跟州政府嗆聲,就幼稚地以為他們是在反民聯政府的。他們的舉動無關政治,不用把前朝國陣政府或者現在的政府這樣的話題扯下水。這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你問我,我覺得民聯在這件事的處理上確實不錯,他們都肯聽民間的各種聲音,而且姿態也來得很開放。面對一個這樣開放的政府,我們真的還要死守那種“批評你就是反你”或者“華人、印度人、馬來人”的思想嗎?而這樣的思想,恰恰好就正是國陣政府一直在我們的教育中灌輸的!”

另外得補充的是,以上的第二點,我自己認為是個有待商榷和討論的理由,而且其實也并非是我想說的重點。我的著重點仍放在路名歷史傳承的這個部分上。此外,最後一點也是針對朋友的問題而回答的,說真的,這真的不是一個那麼政治化的問題,希望各位在看這篇文章的時候,不要把焦點給模糊了

(p/s:發現一個問題。“而簡體字,這個家伙是中共在漢語普通話的基礎上改進的品種” 這一個句子中“改進”兩個字可能要改一改,應該是“改造”才對。)

20091101

一位清潔工人的疑惑



又是讓人懶洋洋的下雨天。我和同事們好不容易完成下午那一輪清掃廁所的任務,正想好好找個角落坐下來抽根煙休息一會,上司卻又把我們叫去。

其實剛才看著傾盆大雨不停地下,我就已經心里有數了。在這個新關卡大廈當清潔工三個月以來,因為范圍實在太大,我和同事們總覺得工作量是其他普通商場或者政府部門的三倍,每天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跑來跑去,差點把我們這些還算年輕的人做得骨頭都散了。偏偏因為這個關卡加交通總站大廈還有很多空間沒有開始使用,老板就覺得不請那麼多人手來打掃根本沒人的空間很浪費——甚麼嘛,沒人的地方還是會生塵,我們還不是一樣要打掃!當初聽說老板收了政府不少錢咧,比起來我們的工資算甚麼嘛——所以我就是很不服氣老板不請人,又要我們一人頂三、四個人的工作。

抱怨得好像有點太多了,說回下雨天吧。知道為甚麼下雨天我們的工作量特別多嗎?看看上面的圖片,就有答案了。

話說我曾經趁假日到過一海之隔的新加坡去找在那里做勞工的同鄉,是啦,其實他們在那里除了賺的錢兌換率比我們高之外,也同樣沒甚麼好日子過。可是他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設施卻讓我既羨慕又妒忌。

說他們住的地方吧,下雨天出門根本不用擔心。組屋從里到外一直痛往巴士站的路上都有遮蓋的棚子,而且設計實在是好,就算刮風下雨,雨絲也很難打得進來,根本不怕淋濕。我是不懂得甚麼城市規劃啦,不過每次看到他們這些基本設施的設計,我就覺得設計者好貼心,懂得從使用者的角度去想事情。這些設施的設想周到不但在設計方面,使用的材質也非常實用耐用,方便清理和維修。

反過來看我工作的地方,我真是不明白,那麼富麗堂皇的地方,為甚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每到下雨天,就會看到人們一邊上自動扶梯一邊打傘的“奇景”;後來工作人員擔心這樣會使電流短路發生意外,每逢下雨天就把靠邊的自動扶梯關閉。另外,一下雨明明有遮棚的走廊就會因為雨水打進來而積水,常常發生行人摔倒的事情,尤其是老人家,更令人心驚膽戰。上個月我才目睹有一位老人家摔倒了爬不起來,結果我們幾個連忙把他扶到一旁休息,幸好過後沒什麼大礙。

我實在不明白,聽說設計和建筑這個大廈花了不少錢,為甚麼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就算我這個讀書不多、不明白很多道理的粗人,也懂得一個最簡單的道理——有屋頂的設計,就是為了不讓人淋雨,可是為甚麼行人在下雨天還得在室內打傘?難道那些設計師都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所以,這個下雨的午后,我和同事們又得加班候命,在走廊處處理積水。眼看著行人不停來來往往,剛抹干的地方又濕了,可是又有甚麼辦法呢,除了這是我的工作之外,我也不想再看到有人跌倒啊,只好繼續埋頭苦干了。

20091028

給鄭老師

看到消息時,鄭老師,您已經離開了差不多一個星期。

我很震驚,看著網上小學同學們寫的悼念字句,小四至小六那幾年的回憶,忽然又清晰浮現。

同學們在悼文里訴說他們的不舍,還有您如何成就了他們,您怎樣是一個好老師……抱歉,老師,雖然事過境遷,我們小學畢業也已經14年,而您也已永遠離開我們……但是,我至今仍然無法贊同您當年填鴨式的教學方式,以及一字一句都刺傷我心的言語;正如我至今仍無法認同,我的老爸因為女兒受了一點委屈就到學校說給老師們聽的處事方式一樣。

而您對我的態度,也使我學會了一件事,至今仍然受用:面對強大勢力,站穩自己的立場,絕不低頭——這不僅是您當年面對家長和校長對您教學方式的責問時所抱持的態度;也是您當年要我就一個您因誤解而強加於我的“罪名”,在全班同學面前向您認錯時,我緊記在心的一個道理。

然而一切恩怨早已隨著歲月的流逝遠去。您給我的挫折讓我成長,從一個目中無人的小霸王成為一個逐漸學著看清人情世故的少女,也學著如何以更清晰的思維思考您當年所做的一切。

而在所有同學之中,或許我跟你的緣分算是最深;中學畢業進入大專之後,因緣聚會,我回到了母校當臨教,被分配接手您擔任級任的金班,也跟您共用一個辦公室。

那時候的您,對待金班學弟妹們的態度,和對待我們有點不同。面對學習能力較遜的他們,您和顏悅色地諄諄善誘,耐心教誨,當我接手擔任級任時,您一一告訴了我每個學生的優點弱點和該使用的教學方式。身兼老師和同事的您,以另外一個面貌出現,是我工作上觀察學習的對象;您當時對我的關心和呵護,讓我明白小學那段記憶已經可以隨著歲月逐漸淡化。

當時候走在母校的校園望著伴我走過青稚歲月的老樹,我會忽然感慨。老師啊,如果當年您可以和今天對待學弟妹們一樣,也以慈愛卻不失嚴厲的態度教育我們,那會是怎樣的一個局面呢?

大專畢業後出國深造,然後回國,我放下手中的教鞭執起筆,走出象牙塔到了更復雜和廣闊的社會。某天采訪公民學校的兒童節慶典活動,意外發現您已調職到該校。采訪結束後我們聊了一下子天,我把我的近況告訴您,您叮囑我要好好工作。那天我發現,長大後,我已經可以很平心靜氣面對您和當年有點不堪回首的往事,即便是在當臨教時的疑問,也仿若獲得歲月的解答。

那天的陽光和您的笑容一樣都很燦爛,而我卻不知道,那當下最後的道別,卻就是永遠。

老師,如今你已經離開,而我仍要衷心感謝,謝謝我的記憶中有您,所有我們共度的歲月中的是非功過,您把您的部分帶走,而我的部分,成為了建構今天的我不可磨滅的組合,直到我也逝去。

20091027

說 Facebook

Facebook是一個很奇妙的空間,人生的生老病死,在同一個時間攤在一個虛擬的空間,然後又以短暫的秒數被其他紛雜的資訊掩蓋……當回應變成了一個必行的儀式,生命對你而言又意味著甚麼?

20091019

該寫甚麼呢?

最近的生活沒甚麼激情,甚至可以說是太過於規律,周一到周三看書備課,周四周五上課然後睡一整天的覺,周六周日窩在家里或者找點活動來充實自己。

所以部落格已經荒廢很久了。加上有了facebook這等玩意,片段式的想法就直接po上去,把一切都剪碎了,連碎片也沒辦法拼湊給部落格。

豬就是豬。

網絡這種東西簡直就是毒藥,facebook更是毒藥中的毒藥,讓人上癮沉溺。

至於那些最能讓我心煩的事情嘛,最近真的沒甚麼可以奉告的,我的心情太過平靜,安逸得暫時不想為一些不怎麼值得心煩的事情心煩。

怎麼辦呢?這樣下去,人會越來越麻木的啊!

20090922

1萬人次

原來我的部落格終於打破一萬人次大關了啊。
祝賀自己一下。
其實,好慢哦。

20090907

一下機就收到簡訊,是你的噩耗。

自從上回放假回新後,就忽然不再有你的消息。偶然在深夜挑燈時,猛一擡頭想起你的情況,卻常忘了在每天的MSN上詢問。直到上周忽然記起要問,那時候你已經被送入加護病房了。說是肺部感染。

我不會忘記最後一次見到你的情形。

踏入陌生的檳城醫院新樓,照著緣給我指示到達病房樓層,我們卻沒辦法從一列列的病床中認出你來,即使你的病床就在走廊的旁邊。我們甚至也忘了你的英文名字,幸好有聰明的護士小姐的提點,才順利找到你的病床。

躺在床上的你因為沒戴眼鏡,也是經過一翻努力才把我們認出來。我們聊著天,間中傳來慈濟人在另一頭的病床唱佛曲的聲音,你告訴我們和女兒你很感動。我想,或許是生病讓你更易感——平常的你,對我來說總是一名工作上的前輩,我們的交往僅限於偶爾的合作采訪和職工會的事項——我想,我從未有機會像那天一樣,看見你的感性的一面。

我們逗留得不太久,在醫院病房這種環境,總讓人不知道該說甚麼都好。看著你雖然憔悴但仍堅定的臉,加上你家人堅毅的笑容,我離去的時候心想,你一定熬得過這一關。從沒想到,原來那一揮手,即是永別。

你逝世以後我努力回想我們曾經相處過的片段,但除了醫院的那一幕,其他的往事卻早已模糊。我們的交情畢竟不深。但是我想起你的家人,對照自己早上離開母親時不舍的心情,我知道那種親人離去的傷感。

時間會治療人們的傷痛,每個人只是這個世界上的過客。你的名字我將會永遠記住,對你的家人來說,你將永遠是他們的一部分,曾經擁有過的,時間都不會帶走。

永別了,永健。一路走好。

幸福的形狀

家鄉的夜總是涼如水。

夜風輕拂,媽媽煮的蘋果茶香甜可口。

兩只老狗從屋前跳到屋後,總是想找吃的。

一堆有著陽光味道的衣服堆在椅子上,我和媽倆對看著笑,都懶得去疊。

靜靜的幸福的當下,總是讓人想哭。

為了愛你們,我不想要找夢想了,好嗎?

20090904

猶豫

我告訴媽,畢業之後,想申請到澳洲的工作旅游簽證在那里呆一年,順便看看環境,考慮是否要在那里念博士。

媽沉默了片刻。

妹妹走後,家里只剩下兩老和兩條老狗;原本就只有兩室兩廳的小小房子,忽然就多出了一個空房間。

老媽以往夜半醒來,只要窺見房門底下透出的亮光,就會推門進來勸我們早點睡覺。而今,夜半的房間不會再傳來打字的聲音、翻書的聲音、電腦播放的音樂,關上的房門底下再不會透出一絲絲光線;夜半醒來的老媽,會不會因為沒辦法罵人而覺得悵惘?

長大以後,清楚地意識到一家人的意義在於能夠互相依靠。

在追逐夢想和家庭的牽絆之間,我永遠猶豫不決。當我們迷失方向、遭遇困難,父母永遠在那里,是我心靈的避風港灣。我當然希望我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但是我也早已長成茁壯的大樹,若有強風暴雨,也已足夠替家人抵擋。

物質上我沒辦法提供些甚麼,至少心靈上,我必須能夠讓母親有個依靠。

我知道,母親在表面上非常支持我們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可是內心深處,她一定也很渴望女兒陪伴在側的日子;最起碼,能夠像以前我們常做的一樣,母女三人在我們兩姐妹的房間內促膝談心到夜深。

我比較幸運,在很早的時候就有機會逐夢飛翔。現在,妹妹也張開羽翼去尋找她的夢想。或許是我歸航的時候了。我對這個家,這片土地,始終有難以割舍的情感和責任。

澳洲的藍天白雲?或許今晚帶到夢里再想想吧。

20090822

曾經,兩顆星的相遇

一年前一個晴朗的夜晚,因為宇宙間的某個神秘因素,整個夜空籠罩在不知明的盈滿亮光中。J星球人和K星球人忽然在浩瀚的星海中看見了陌生的彼此,赫然發現,雖然他們的星球就相毗鄰,但他倆卻從未交談。他們非常高興地聊起天來,看見了彼此的相似和不同,越聊就對對方越感興趣,相發掘更多過去從未了解過的對方。

常常,他們一聊就是一天一夜,忘了時間的流逝。有時候,他們也會向對方分享自己愛好的文字、音樂、電影、繪畫、運動……雖然來自不同的星球,有些東西卻可以跨越一切而交流。

宇宙的神秘熒光一直都很亮,他們的感情也越來越好,沉醉在兩人心靈交流的K星球人卻沒有發現,這熒光竟逐漸轉移——從K星球上看J星球,依然清晰可見;然而,從J星球人的視線望去,K星球已逐漸隱沒於黑暗。

K星球人仍然持續不斷地與J星球人熱烈對話,卻得到越來越少的回覆;而且,J星球人再也不如以往一樣,每當談至夜深睡去以後,第二天一早主動叫醒K星球人,繼續昨天未談完的話題。J星球人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K星球人不知所以然,只好帶著破碎的心,在他自己也不知情的黑暗中等待,或許,有一天J星球人會像以前那樣,給自己捎來驚喜,再一次聊起那些怎麼也聊不完的話題。

終於有一天,當K星球人再次從睡夢中醒來,發現宇宙的熒光已在不知不覺中消失、熄滅。K星球和J星球原是兩顆不同的星體,仍然各自在自己的軌道上運行發亮。可是宇宙間會有誰知道,其實,這一切早已不一樣?

20090809

閉關

有好多事情想說。有好多心事放在心底。有好多眼淚在流。有好多議題想討論。
但是這些都暫且放下,我得好好閉關一個月,為自己奮斗。

20090729

眼淚成詩

朋友S叫我水龍頭,因為她認識的我,好像動不動就流眼淚。尤其是提到某個特定的話題時。

這對我來說真是個新鮮的稱號。我從小就是個安靜的小孩,不屑於哭鬧,就算在少年時期遭遇失去外婆的痛楚,就算是剛工作不久母親胃潰瘍吐了一地的血被緊急送院,我的眼淚都很少很少。

可是25歲以後,我哭得很多很多。聽歌會哭、看書會哭、看電影會哭、看廣告會哭,回憶一些美麗卻留不住的人事物的時候會哭。在浴室或水房內躲起來哭,在地鐵上無法控制自己的哭。

我無法自拔地陷入一個淚水淹成的深潭中,沒頂。

當然熟悉的朋友還是不會輕易看到我掉淚的,目前為止,看過我最多眼淚的應該是哥吧。熟人在場的時候,我不愛掉淚,或許是向來好強的個性訓練成生理的直接反應;當然哥哥不一樣,他知道我有多好強,也了解我可以多脆弱。

25歲以前,不知道自己好強可以好強到甚麼程度,也不了解自己究竟有多脆弱;25歲以後,累積了這些年的歷練和傷痛或許我也和我的哥哥一樣掌握到了自己的情緒變化和極限,當真的很累的時候,不再繃緊自己。

哭泣對我來說,開始成為一種情緒釋放的出口;無法開口表述堆積成埃的心情,嘗試用淚水洗滌。

我的人生慶幸的沒有甚麼大風大浪,所以我才可以如此毫無忌憚的哭,放肆的哭。有人曾說過,真正的傷心是哭不出來也說不出來的,能夠哭,是一種幸福。為此我感恩。

這或許是人生進化的某個過程。或許再到以後,除了流淚,我開始懂得如何利用這些淚水書寫成詩篇,那麼,或許才不會這麼“浪費資源”。

20090718

無題


七月原本該是個陽光燦爛的季節,馬來西亞七月的天空,卻因為丑陋的人性而蒙上陰霾,陽光被遮蔽,不知何時才能撥云見日。

一條人命的犧牲,原來仍然不足以喚醒仍在沉睡中的民眾。說甚麼要冷靜和理智的分析,嘗試為反貪局尋找推卸責任的藉口;有人以戲謔的態度面對,在原本該肅穆莊嚴的燭光會上開死者遺照的玩笑。那些國陣部長和高官的嘴臉更不必贅言,寫出來,也會污染我的博客,罵他們是狗或是豬,也都會覺得侮辱了這些純潔可愛,比人類討喜得多的動物。

更多人以一貫“事不關己,己不勞心”的態度面對。我的老師說得好,“公民責任有時取決於公民醒覺有多大,是否能體悟每一個人即是個人也是公共群體,必須共同來捍衛基本的生存權利,包括生命自由與行動自由”。體悟每個人即是個人也是公共群體這個道理的人,在我們國家,畢竟少之又少。

但這不會是使我們放棄的藉口。老師的話我會銘記於心:我們必須準備好自己,讓自己更強壯,才能影響身邊的人更強壯。是的,我能夠深刻體會到這個道理,因為我自己,也是這樣一路走來的。

而我也衷心期望,明福不會白白犧牲;力量的積累,是為了我們有更好的明天。

20090714

中間

我站在橋的中間。
橋的一端是沒有爭端的理想國度,卻高處不勝寒;橋的另一端是充滿人氣但烏煙瘴氣的世界,容易讓人一不小心就完全墮落,尸骨無存。
我愛渾濁的不像話的世界,我也愛努力建構中的理想國度。
站在橋中間的我,兩邊都看得如此清楚。
我兩邊都不想走。
我自己的路在哪里?
跳下河中,或許,可以游出自己的一片天?

20090709

流動之間

星期三醒在南京,星期四醒在新加坡,星期五將醒在檳城。
72小時,南京-杭州-吉隆坡-新加坡-新山-檳城,6個不同的城市,1個同樣的我。
這幾天就在恍惚和流動中度過,不停更迭的時間和空間,錯過了甚麼,丟失了甚麼,得到了甚麼,我一概無法掌握。
然而在場景和時空的變更之中,我的心里一直有一個永恒不變的空間,留給一些人、一些事,然而它們也只能永恒地收在心底——糾纏組織,融合著以前、現在、未來的記憶和想象,構建成屬于我的烏托邦。

20090630

飛回夢里的那個地方


明天開始我今年的第二次飛翔
此次的目的地是讓我夢縈魂牽的地方
可是
那個或許有點無知卻讓我無憂無慮的歲月
經已走遠,不再重來
再一次的到訪
我將會以怎樣的心情?
物理樓前的玉蘭花樹是否依然茁壯?
北大樓的老臘梅在冬天是否依然飄香?
還有那校史樓前的櫻花
文科樓前的薔薇和杜鵑
我造訪的季節你們都不在
可惜南大養不起一株夏天會盛開的蓮花。
多麼希望
你能夠和我在一起
看看這些美麗的過去
看看我的青春——
曾經怎樣盛放。

20090625

濫情

我拼命把心底對你的掛念用力地剁進肉里,加了很多調味料然後下鍋。才知道原來對你的掛念,是我每天賴以為生的食物。

P/S:剁肉一半想出來的句子,像某人說的,我真是濫情。

20090618

猪的写论文心情杂感

之一:论文写着写着,忽然有很多奇怪的念头冒出来。我为什么要把我自己那么喜欢的流行音乐当成研究对象?就好比婚姻,当你把喜欢的人当成往后厮守一生的另一半,你要逐渐面对和解剖他这个人最细的一部分,也可能看到他的丑恶,那个继续爱他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呢?那个最初的悸动,会不会在这过程中逐渐被遗忘?

之二:深夜里拿着《金锋奖》九周年/北工站成立十周年纪念特刊,心情忽然激动不已。六年前编辑这份小册子的时候,压根儿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细细地再次阅读里头既熟悉又陌生的文字,是为了论文的注解。人在每一个阶段所作的每一件事,原来和自己的过去、当下、未来,都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之三:有看过写论文边写边哭的人吗?不是因为写论文太辛苦,而是一下子要挖掘和剖开那些早已埋藏的记忆,重新赤裸裸地整理,原来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之四:人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为什么我的船漂浮了这么久还没看到桥头的????

之五:寫完一篇論文了。但還有一篇。找到感覺了,但希望不要一個月過后回來就煙消云散。做研究的感覺,就像喜歡上一個人一樣,有時候久了就會淡掉。原來我是這麼不可靠的。

20090617

猪的写论文日记



请点击图片放大。

20090615

寫論文,在凌晨1點鐘





















20090606

喜歡一個人孤單的時刻,但不能喜歡太多

看了《迷失東京》Lost in Translation,很吊詭地在電影里發現一份難以言喻的親切感。

那種Belongs to nowhere的孤寂,曾經和我的呼吸一起存在過,即便它目前暫時離去,我仍可以聽見縈繞在我耳邊它留下的笑聲——那是一種,真的只有你自己能夠承擔和懂得的感受,發生的時候,無論是多麼親密的家人、愛人或者是朋友,都會被你腦海里巨大的黑洞吞噬,無法感覺。

可是我當然不會聲稱我因此而真正懂得了何謂孤寂。智者說,真正的孤獨和寂寞往往是人撒手歸去的那一刻之前,當你感受到這一刻你真的必須自己上路了,那一刻你的內心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懂得的。

即便如此,我總會固執地相信,如果一個人心中有愛,如果他/她已經找到了想要的幸福,那麼臨走前的那一刻,即便是孤單,也不會失落

(看到這里我知道有些人又要說我濫情了,不好意思,我做人喜歡天真一點、白癡一點。)

××××我是分割線××××

我告訴別人孤單和寂寞是兩種不同的存在狀態。我認為前者是一種客觀的狀態而后者是一種主觀的存在,孤單的人的內心不一定是寂寞的,而寂寞的人內心往往迷失而不知道自己擁有一些甚麼又尋找一些甚麼。

可是也有人說,孤單寂寞不等同于失落。哈哈,這些字眼和語言上的拘泥,我想還是別計較太多好,畢竟,真正的孤單寂寞或失落,根本無法以語言文字表述,因為它們根本無從分享。

語言是思想的載體,但是人類的很大一部分思想,卻仍只能囚禁在我們窄小的軀體中橫沖直撞,沒有出口。

畢竟,相較於宇宙,人類更不了解自己天天在使用的腦袋。

不是嗎?

20090530

我以為我看到了星星

我以為我看到了星星
曾經
在那浩瀚無邊的黑幕中
我以為
我看到了閃亮的唯一

然而我錯了

縱使星星光芒不熄
卻只是光年的誤導
在我認識它的很久以前
它早已熄滅
在萬劫不復的黑暗中

傳承

手上沒有外婆其他照片,所以只好上載這個收在我手機里,很久以前由老媽用舊手機翻拍的一張

搬進這個老社區後,仿佛墜入了時光隧道,回憶一直一直前來叩門。

每天上午,都會在樓下巴剎CD播放的店閩南語歌曲中醒來,那些伴我走過小學和大半中學歲月的歌曲,我至今還能一一跟著音樂和歌詞哼唱。那是已故的外婆留給我最清晰的記憶。

《車站》、《攏是為了你啦》、《舞女》、《浪子的心聲》、《愛拼才會贏》、《人生海海》(不是五月天的那首),還有陳雷的《隨緣》、《風真透》……我總是不知不覺的就哼起來,有時候會對不諳閩南語的同屋感到有點抱歉,然後有天她也對店家每天一定要播的《車站》好奇起來了,問我歌名是甚麼。我也曾經跟她提過這些歌曲是我從小聽到大的,但是我想,應該沒有任何人能夠明白這些歌曲在我內心深處真正的意義,除了一起長大的妹妹、表弟,還有我的母親。

外婆很喜歡這些歌曲,每天除了聽卡帶之外,也會播放帶子(后期還有VCD),看一些臺灣的閩南語節目和這些歌曲的音樂錄影,閑來無事的午后,我們就一邊幫忙做家事或媽媽接來的剝蒜頭、洋蔥或磨金屬粉等等家庭小工業勞作,一邊跟著看。我依稀記得外婆有不錯的歌喉,但很少聽她開口唱,或許她會覺得一把年紀了還在孫女們面前開金口怎麼也有點歹勢。我一直很堅決的認為,我少少的歌唱天份,絕對是母系遺傳的。

外婆去世已近11年,很多當時候的回憶如今下筆時已模糊不清,很多線索總是相互糾纏在虛幻或者現實之間。關於外婆的一言一行,除了那依稀仿佛曾聽過的歌聲外,剩下的記憶,還有她拿手的菜肴,她說過的一些閩南俚語,以及那些她最愛的歌曲。

我最依戀的外婆身上溫暖的氣味,卻已遺落在歲月的小徑中,不知飄向何處。然而我想,外婆留給我的,肯定不只是這些——從小被外婆帶大的我,在她手把手的教導下,所有生活上的小習慣,比如吃東西的方式、收藏和收拾東西的手法、對個人和家居衛生的要求……種種種種,我所有的行動都抹不去外婆的痕跡,而這些,正如同她對我滿滿的愛,將永遠烙印在我生命的軌跡中,永不磨滅,也或許,將能夠讓我再帶給我的下一代,而這,就完成了另一種“傳承”的意義。

20090528

很久沒有發帖了

很久沒有發帖了,所以青菜寫些近況來向自己和為數甚少的忠心讀者們交代下。

一,5月11日終於從鳥不生蛋的校園里搬家到很熱鬧的裕華園Chinese Garden的Hub,從此原本每天早上從蟲鳴聲中醒來變成從一堆懷舊閩南語歌和《意難忘》的主題曲中醒來。今天早上聽到我第一首學會唱的閩南語歌《昨暝一場大雨》(歌名是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只是第一句歌詞就是:昨暝一場大雨,打醒我的夢……挺頹廢的)好懷念教我唱這首歌的外婆。

二,搬家前后經歷了兩場精疲力盡的“大戰”,為了爭取個人權益,不得不向“惡勢力”宣戰。詳情……等我有力的時候再寫。戰爭的結果是:一場我們算是雙贏,另外一場沒贏也沒輸。不錯!

三,開始進入寫會議論文+畢業論文緒論階段……結果看了一本李小黑說我看了會“痛哭”,而我實際上真的痛哭了的書,魏老師借我的論文寫作枕邊書《教授為什么沒告訴我》,還有張鐵志的《反叛的凝視》;老實說,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識在逃避現實,后者我看得比較勤,真是好看得不行!

四,搬家2個星期後,我們開始自己煮飯,忽然發現自己煮的話平均每餐飯不用超過新幣2塊半~~~自己煮的結果是,每餐都吃得很開心,結果就~~心廣體胖!!!加上因為房間太暗,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不去運動~~天啊我已經好久不敢去秤我的體重了!!!

以上是本大小姐的近況,認認真真的要寫文章,應該是等我看完《反叛的凝視》了。等著吧,與其說這是我對“讀者們”的承諾,不如說這是我對自己的承諾。

20090506

在詩歌里尋找力量

在這個炎熱的夜晚,我發現我被憤怒填滿。
無論是自己生活上的小事還是現在正在發生在離我一水之隔的國土上的事。
我坐著等消息,我需要尋求一些力量支撐自己。
我沒有任何宗教信仰和寄托,但是我忽然發現了詩歌。
我的顧城詩集。
那里面有力量,有一個在不自由的國土上生長的渴望自由的靈魂在吶喊。
以下抄錄幾首,如果你也看見,希望它也一樣可以給你慰藉和力量。

巨星
在宇宙的心臟,燃燒過一顆巨星
從灼亮的光焰中,播出萬粒火種
它們飛馳、它們迸射、點燃了無數星云

它燃盡了最後一簇,像禮花飄散天空
但光明并沒有消逝,黑暗并沒有得逞
一千條燃燒的銀河都繼承了它的生命

幼芽
寒風推送著渾濁的波瀾,
波瀾擁向歪斜的石岸;
石縫中有一株淡綠的幼芽,
頑強地展開了小小的葉瓣。

在大風暴來臨的時候
在大風暴來臨的時候
請把我們的夢,一個個
安排在靠近海洋的洞窟裡
那裡有熄滅的燈和石像
由玉帶海雕留下的
白絨毛,在風中舞動
是呵,我們的夢
也需要一個窩了
一個被太陽光烘乾的
小小的,安全的角落

該準備了,現在
就讓我們象企鵝一樣
出發,去風中尋找卵石
讓我們帶著收穫歸來吧
用血液使她們溫暖
用靈魂的燭光把他照耀
這樣,我們才能睡去
——永遠安睡,再不用
害怕危險的雨
和大海變黑的時刻

這樣,才能醒來,他們
才能用喙啄破濕潤的地殼
我們的夢想,才能升起
才能變成一大片潔白
年輕的生命,繼續飛舞,他們
將飛過黑夜的壁板
飛過玻璃紙一樣薄薄的早晨
飛過珍珠貝和吞食珍珠的海星
在一片湛藍中
為信念燃燒

黑色五月


這是一個沉重的五月天。人民和民主的尊嚴被踐踏如爛泥,我們看不到明天,卻不會放棄明天。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顧城《一代人》

20090503

相伴了一年的書桌
角落里的箱子已經在蠢蠢欲動。

再一週,就要搬離住了10個月的小窩了。

從來沒有想像過自己會如斯眷戀這個島國上的一個空間;或者換句話說,如果這個島國上還有甚麼地方可以讓我眷戀,就是這10個月來陪我走過的小窩——我在島上唯一的避風港。

這是一個完完全全屬于我自己的房間,它是我的王國,任我支配;這空間內所有物品的精靈,供我差遣使喚:可以是洗澡後來不及抹干頭髮滴下的水,可以是煮飯時飯鍋里冒出來的蒸汽,可以是恣意退下亂堆亂丟的衣物,可以是聽了又聽的一張CD,可以是一本被我從書桌拿到床邊再放到馬桶上的書,可以是深夜里敲打聲音格外響亮的鍵盤,可以是MSN的燈愣燈叫喚,可以是有時候盛牛奶有時候裝咖啡或者茶和清水的杯子……不受時間的約束,或者清晨,或者半夜,或者熱得無法入睡的夜晚,或者冷得嚇人的雨天,只要我的一個召喚,在我的小小王國內,屬於我的所有物品都會聽命於我,沒有他者的凝視和介入。

我曾經在此如斯寂寞孤獨過,卻也經歷過共享的歡愉;曾經哀傷欲絕,卻也曾經甜蜜快樂。在這個空間內,承載了我這短短10個月內許多重要的記憶,你們和我共同的。

而今空間被我遺棄,我也被它遺棄。記憶我打包帶走了,那些因應這個空間而生的精靈,是否會滯留於此,成為失去依附的幽魂?抑或我真能夠把它們都收回心里?

離別前夕,我忽然變成了一只貓,如此頑固地眷戀著故地。

20090501

七百年後我還愛eason


整個4月末,我無可救藥地以陳奕迅的歌曲度日。

在唱片行看見H3M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是把唱片拿去柜臺付錢——有三位歌手/樂團的專輯我是無論好聽不好聽必買的:五月天、陳奕迅、陳綺貞。

第一遍聽只覺得旋律還不錯,但是整張專輯好像散散的,聽不到What's going on....?那張專輯里集中而且層層推進的爆發力,許多歌曲無法一下子好像《裙下之臣》、《白玫瑰》、《富士山下》(尤其是這首)和《不如不見》(還有這首)那樣抓住我所有的吸引力。無論如何,還算是好聽的專輯,所以當晚馬上拷進電腦里然後一股腦兒將mp3發給另外幾位也喜歡陳奕迅的好友。

後來再聽了幾次,很典型K歌的《於心有愧》首先吸引了我,但是如此普通K歌型的歌曲畢竟不耐聽。接下來是《今天只做一件事》,這首歌淡淡的旋律原本就像平凡無奇的青菜豆腐,然而細細地咀嚼,忽然發現竟然有如斯甘甜美味隱藏其中——歌曲給我的感受,就如同兩位很有默契的知己對坐,一個下午不發一言地喝完一壺茶——一種心靈上的滿足。

然後《七百年後》不知道甚麼時候開始整個讓我淪陷。就像忽然愛上一個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的老朋友,愛上了就無可自拔,只希望每天能夠有多一點時間和他在一起。這是典型的eason的魅力,從《夕陽無限好》、《葡萄成熟時》、《浮夸》,到《富士山下》、《不如不見》,歌曲里頭的層次如此豐富多元,從詞曲的搭配、編曲、樂器伴奏到歌者的演繹,每一個環節都值得玩味,我匱乏的詞匯,實在難以形容。這首歌後,就像一下子開了竅,有越來越多的驚喜讓我發現,包括《Life goes on》、《還有甚麼可以送給你》、《一個旅人》……

於是我患上了一種病,一種一直一直將專輯或一首單曲反復重聽的病。在宿舍里聽,坐校車的時候聽,在地鐵上聽。有人在臉書上連sell了兩次這張專輯被人說是hardsell,我這里想說,這絕不是hardsell,而是真的真的讓人欲罷不能的好聽。

聽上癮了,有沖動把以前的陳奕迅專輯都挖出來聽。我可是從《我的快樂年代》開始就支持他了,那個《幸福摩天輪》的時代;喜歡的都是他的粵語專輯,《黑白灰》除外。那是Eason最最最經典的華語專輯,在我心中有近乎神圣的地位,可惜,我買的也是卡帶。還有那張令他咸魚翻身的《U87》,我雖然沒買,但是里頭的歌幾乎首首耳熟能詳(最難忘去年聽他的演唱會時老哥在電話的另一頭聽《葡萄成熟時》聽到哭的情景。出賣了老哥,哈哈請原諒我!)。

希望Eason可以一直一直唱下去。有生之年,我還想和妹子再去聽一次他的演唱會,然後有一天和自己心愛的人再去聽一次。面對他,我只是不顧一切完全臣服在他歌聲下的小歌迷而已。

20090420

通俗

曾經某個年少無知的時候,或許是看太多瓊瑤和亦舒小說被荼害了思想,總以為一名女孩子的氣質是通過觀賞歌劇、欣賞古典音樂、看一大堆西方哲學名著或熟讀一切中國古典詩詞堆砌出來的。

於是中學時期書柜上多了很多英文經典名著,再大一點有能力購買CD時,從最通俗的貝多芬和莫扎特然後到巴赫、維瓦地還有一些我懂的不懂得古典音樂家都進了我的必聽名單;然而,很顯然的,毅力不足者如我,很快地就放棄了這些不切實際的追求。當時候買的小說,除了我最愛的安徒生童話、充滿懸疑情節的The secret garden和從小就喜歡的The Little Women外,其他都被我擺在書架上蒙塵,Jane Austen的小說我也很愛,但是都看了中文版……至於CD吧,除了莫扎特,其他的都在被聽一次過後雪藏起來或似乎轉贈給表弟了。

大學時期接觸張愛玲的小說,深深被她毫不掩飾自己對庸俗華麗事物喜愛的胸懷所折服,以為遇到了知音。覺得張愛玲最可貴之處就是她從不把自己的小說當成曠世巨作來寫,那些四處折射著人性最黑暗面情節的男女情愛故事,還曾經一度被視如草芥,被中國現當代文學史排斥了近半個世紀。沉迷於張愛玲的那些愛情故事之余,開始坦蕩蕩好不掩飾地重拾對一切流行物品的熱愛,從快餐到日韓港臺連續劇,從服飾到時尚雜志,從網絡游戲到動漫畫,從流行音樂到通俗小說。

我深信通俗流行與經典之間的界限,肯定有一個我們所不知的通關密碼,有一天密碼鎖忽然被開啟了,兩者就可以突破之間的隔閡界限,相互交游。中國文學史的訓練證實了我的信念,從唐人傳奇到馮夢龍的三言到四大名著,哪個不是取材自民間口耳相傳的故事?

於是我不再執著於以經典或通俗界定一部自己喜歡的作品,莫扎特也好陳奕迅也罷,我的耳朵總會選擇和我當天心情相配的音樂;至於閱讀嘛,課余當然選擇比較通俗易懂的小說,比如剛剛才花了半天的時間看完的《購物狂的異想世界》,除去中國版翻譯爛得嚇人之外,這真是一本能夠滿足所有女孩子夢想的好小說啊。它讓我有一種……對了,是意猶未盡的感覺,決定去搜刮所有相同系列的英文版小說來看,我覺得這樣會有趣更多。

流行音樂,現在也成了我研究的一部分了。關于通俗這個東西,我,會無可救藥地一直愛下去。

20090410

七百年後

一葉知秋,一沙一世界,一朵花能參照宇宙。
七百年只是當下的一刻,閉上眼睛用心聆聽,當下,即也是永恒。

20090409

甚麼都不想做

這陣子,甚麼都不想做,只想埋頭在書堆中、在連串不知所謂的港劇中,麻醉自己。
連部落格也不知該寫些甚麼。
我的心不知怎麼了,它很灰。

20090322

遷來島國後,睡眠成了一場難以揮去的夢魘
原本并非那麼奢侈的一件事
卻在經歷了無數次失眠和過早的驚醒後
堵死了所有逃逸的空間
今早,好不容易服食了以文字煉成的安眠藥
倦極入眠
卻在凌晨,優美的文字竟和狂暴的大雨串通
勾結成刺人而囂音煩躁的大網
把人從睡眠中活生生地蜇醒
雨和文字
文字和雨
竟綿密得如此相似
土地
散發被凌辱後的甜腥
猩得像血

再也無法入睡,卻得向文字再次臣服
以屏幕無限的閃光
配合大雨的演出
吞噬

20090317

云南園里的花季




我承認我誤了最好的花期。
看那姹紫嫣紅開遍,前一個星期總跟友人在校車上驚嘆於花開簇錦的艷麗,但對於扛相機到校園內捕捉美景這一等事情,卻總是遲遲沒有付諸行動,直到今天晨早的一場雨,我才急急地背起相機去探訪……花,當然掉了滿地。
花開花落總有時,有些東西,錯過了就不能強求。然而,我已經清楚知道,這一季的花,永遠開在我心底。

20090309

新感情,舊回憶

翻開一張張以前收集的本地創作歌曲卡帶,記憶里的音符,又一一跳躍在我的腦海里。

數周前為了準備在課堂上給大學部的同學講一些關於本地創作歌曲的事情,上網找到了另類音樂人很久以前的一張專輯《茨廠街》的試聽版,鼠標點擊,曾經熟悉的旋律響起,驚覺旋律和歌詞背後的意蘊,竟然如此豐富。

這次回來,確定了論文將延續研究本土流行音樂的方向,於是開始翻箱倒柜將珍藏的卡帶都找出來,準備一張張重新開始聽。幸好,卡帶收藏得還算不錯,并沒有發霉或損壞,可問題是,我找遍屋子內外,卻始終無法找到卡帶播放器。真感傷,這些曾經陪我走過青春歲月的歌曲,我不止把它們遺忘了,而今想重溫,卻找不回通往過去的那條橋梁。

所幸,駕的小車是舊的,於是我把沉甸甸的卡帶往車里搬,好不容易終於和記憶接上了軌。

《用馬來西亞的天氣來說愛你》。熟悉的前奏響起,無論年少的時候或現在,每回聽到這首歌,都有一種莫名的感動;記得當年在南京大學留學時,中文系要求我們馬來西亞學生在一個晚會上表演,大伙毫不猶豫地就選了這首歌作為演出曲目。不久前,到韓國首爾出席研討會,歡迎宴上被要求獻唱,雖然代表的是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但由於在場者都知道我是馬來西亞人,因此也同樣的選唱了這首歌。我覺得,這首歌真的很能代表馬來西亞人的熱情,雖然是用華語唱出,但其旋律和整首歌表現出來的澎湃情感,我認為是超越族群、語言、文化甚至是國籍的。記得以往在國外唱完這首歌之後,許許多多外國朋友都會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并特地跑來問我們關於這首歌的詳情。

另外一首我偏愛的歌是《你要小心保護你的心》。以前工作上忙碌得暈頭轉向,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時,我的心里就會哼起這首歌;一直到現在,每當我覺得快要迷失方向,這首歌仍然是我的指路明燈。當友弟輕輕地哼:“你要小心保護你的心,先看清自己此刻站在哪里;你要小心保護你的心,才問到底要到何處去”的時候,我覺得我所有的負面情感,都能得到救贖。那天,我說要把它送給一位常常很忙碌的朋友,但是現在想想,或許他不見得會需要這首歌吧。畢竟,有些人自我原生的力量比較強大,可以靠這樣的一股力量披荊斬棘,不像我一樣,常常需要“外援”。

“我愛你,早安”,朝氣蓬勃的呼喊,是我小學的美好記憶。那時候家里的麗的呼聲每天早上6時準時,就會有友弟的歌聲把我們叫醒,我總記得那些有點寒冷的早晨,睡眼惺忪地一邊刷牙一邊聽著這首早晨曲,一天需要的活力就這樣灌進體內,比Holicks或Milo更加有效。

其他很喜歡的歌曲還包括《漫步月光下》、《包菜阿爸,吉他仔》、《Engkaulah Ku Cintai》、《用眼神在乎我》、《過渡期》等等,網上可以找到《用馬來西亞的天氣來說愛你》《茨廠街》兩張專輯的所有曲目,回來新加坡,趁著網速快,一遍遍地聽,比任何歌曲來得舒服,幾乎可以和我的藥——陳綺貞的歌曲相媲美。

記得黃火以前打著抵抗本地創作的旗幟出發的時候,另類音樂人音樂中的茨廠街、mamak檔等“本土意象”曾被他們抨擊為膚淺表征,沒有任何深刻意涵的呈獻(注)。當時年輕的我,曾經也對千篇一律的“本地創作”曲風感到煩惡。十年後的今日重聽這些歌曲,平心而論,雖然一些編曲和樂器演奏的呈獻上或許不怎麼成熟,然而音樂呈獻的力度、每一根弦每一個琴鍵每一個節拍背後的質樸誠摯,那種回歸音樂和人文的生命感,卻深深地敲打在我的心上——好音樂,是真的經得起歲月的千錘百煉,不需要甚麼技巧或深刻的意涵,同樣能夠撼動人心。

(注):見李永傑《創作本地的"Kita":馬來西亞中文民眾音樂“本地創作”場域之研究》,2002

P/S:這個貼子實際上在2月份回檳度假的時候就動筆了(我的記錄顯示是2月21日),但不知為何敲打許久,卻總是無法完成。308一周年後思緒沉淀的雨夜,好不容易才把它寫出來。原本想在網上找另類音樂人的照片,卻無法找到好的。想來真的時代久遠了。

20090308

308失憶錄

嗯,308,這麼快就一年了。

記得去年308過後,有位前輩記者得知我要去深造的消息,惋惜地對我說:“這個時候離開報界,你肯定會錯過很多精彩的東西。”今年308前夕,卻得知她也即將離開的消息。她應該已經體驗了想體驗的部分吧,才選擇毅然告別。這是我2008308過後的人生最鮮明的一段記憶。

離題了。看到別人噼里啪啦寫了一堆308回憶,自己也在記憶的抽屜里翻了一下,卻發現我好多細節都忘了!!!跳入腦海里的唯一場景,是前公司落地窗外那場傾盆大雨。那是一個很詭異的下午,仿佛預告著甚麼驚天動地的事情要發生,明明是那麼轟轟烈烈的大選日,我們的辦公室內,氣氛卻安靜得離奇,只有窗外的雨聲、鍵盤的敲打聲和電話偶爾的鈴聲響起,仿佛一切如往常。

但是那場雨是不一樣的,我知道。

下午4-5點鐘開始,主任讓我打電話去查各選區的投票率,發現各區的投票率很低後,我主任說:“肯定對國陣不利。”間中,老爸打電話來,說五條路麗澤投票站下午的投票率很低,不見老選民,反而年輕選民卻七早八早就去投票了。他也說:“肯定死得很慘。”

5點以后,再打電話確認了各選區蠻低的投票率,做好手上的工作,6點多,和樓下的同業往鄧章耀的競選中心出發。抵達那里,只發現競選中心內的每個人都神色凝重,對應著之前聽說丹絨各選區一箱箱選票國陣都幾乎扛龜的傳聞,我和同業面面相覷,無聲地溜進競選中心里頭盯著大熒幕的成績,然後,少見多怪的我倆,嘴巴陡地變成了“O”型。

“哇,輸到這樣慘。”我心中的OS。我想我的臉色應該有點被嚇到發白,因為走進競選中心的YB鄧,忽然給了我一個安慰的微笑,并搭了搭我的肩膀(他可能以為我在為他惋惜,不知道我是因為見證了驚天變化才臉色發白),不過,看他這個樣子,我又忽然有想哭的沖動。然後手機和競選中心內電話開始不停的響,老爸、同行、同事、主任……每個人都帶來各地國陣候選人的“死”訊,我才開始有點激動和高興了。

7時許,回到公司收拾好東西,拿齊所有“找吃家伙”,匆匆填飽肚子(一點無法感覺到餓其實)然後趕到對面的小7去買礦泉水,年輕馬來店員一看到我(知道我是記者),緊張地問起選情如何。我說,聽說國陣倒得差不多了。他很high,跳起來喊:DAP BAGUS!!感染了他的興奮,我一直保持笑容,至到騎車去丹絨選區的選舉中心——檳州大會堂的當兒,我清楚記得,那時候摩托轉入瓊花路,我忽然“悲從中來”,眼淚決堤。

看到這里你們千萬不要誤會,我的眼淚,絕不是為了國陣而流。我記得,那是感嘆+興奮的眼淚,就比如說當你見證一場奇跡的誕生,或者一場秩序的顛覆,你難以置信頑固的舊有的都忽然連根拔起之際,那種心情。

當然,可惜并沒有徹底的連根拔起。

到達大會堂,看到幫友雪愛,我給了她一個緊緊的擁抱。我記得我們當時說,沒想到我們有生之年能夠見證這樣的一天。等待的時候,同業們的手機此起彼落地響起,包括自己的,陸續傳來了更多惹人討厭的國陣大鱷和其他國陣強區失守的消息,一連串忙碌的回應簡訊、電話,還有彼此求證,隨著夜逐漸深,下過雨的寒冷向開始有點饑餓的我們襲來(是的!檳州大會堂并沒有餐點或食水招待,我還記得當時手中的礦泉水喝完後,我老跑進廁所去喝水龍頭的生水),伴隨著緊張激動的心情,使所有在場人士都坐立不安。

晚上10時還是11時許(我忘了時間,其實),多州政權易手的消息已幾成定局(霹靂州則是夜半2時多才確定政權易手),激動的心情已逐漸平復,也開始對之前謠傳敗選的阿都拉、凱里、納吉等人能夠“倖免”的消息恨得牙癢癢的;然而,沒有多余的時間讓我們的怨恨,已知敗選的國陣候選人如許文思、林錦順、鄧章耀、李學德等人陸續地進入選舉中心。其中鄧章耀的動向最引人注目,畢竟在這之前,他仍是轟轟烈烈被外界猜測為“準首長”的人選之一,如今卻成了民聯的手下敗將,自然是新聞焦點所在。另外,老樹盤根多年的李學德和林錦順當然也是記者追訪的對象,只有第一年上陣的許文思,仍然笑嘻嘻的跟我們哈啦閑聊,跟其他兩者垂頭喪氣、老鄧故作淡然的神情相比,仿若沒事人一樣。

國陣候選人離開之後,由于我們已從各主管的簡訊中得知行動黨候選人不會出現,唯一剩下的等待即是選舉委員會正式公布競選成績。此時當時的在野黨成功執政的消息已傳遍檳島,也收到新科議員和行動黨高層傳來的簡訊,告誡所有支持者“回家睡覺”勿輕舉妄動,然而檳州大會堂外,一車又一車的鎮暴隊仍然引起了眾人情緒上的騷動。此時,少數的行動黨支持者已經聚集在飄著小雨的大會堂籬笆外,等待著成績的公布,隨著夜晚的寒冷、身上的疲憊、饑餓和口渴,一陣不安忽然擄獲了在場的記者們。半開玩笑有人開始問:“哇,如果有甚麼萬一,我們會不會就這樣完結在大會堂里面?”在這樣不是很好玩的玩笑中,時間仍然一分一秒爬得很慢。此時開始有傳言說,由於國陣實在輸得太慘,因此各區的選委會都被勒令延遲公布成績,以免不必要的沖突發生。

終於,等到午夜12時許,成績正式公布,預料之中,原本國陣三屆大選來穩操勝券的三個州議席全輸到一干二凈;原本就不是囊中物的國會選區更不用說。選前就有人說,丹絨區其實就是檳州的選舉風向標,丹絨吹甚麼風,整個檳州就會“聞風起舞”。無論如何,身為丹絨區選民(卻不能投票參與此次改革,這是我最大的遺憾,故事很長,以後有機會再講)的我,對此深深感到驕傲。

成績公布後,我回到報館,做好簡單的收尾。上網看了最新的新聞并和同事討論一番後,也到了終於可以下班的時刻。臨走的最後一刻,得知一直無法確定選情的霹靂也變天的消息,更加感到欣慰(當時誰料想到這個欣慰會在今年的206變成遺憾)。雖然想約幫友們出來喝茶,但是他們早已累癱,我只好獨自懷著睡不著覺的興奮心情,回家去了。在家里,迎接我的有同樣無法入眠的老爸和老媽。

參與308大選的采訪工作無疑是我短短2年半的新聞從業員生涯中,最為高潮的一個部分,同樣也是我最珍貴的回憶。308後,我更加不再輕言世事的絕對,那一個晚上入睡以前,我腦海里哼的旋律是梁靜茹的《一夜長大》。是的,308後,不只是身為新聞從業員的我一夜長大,也是舉國上下所有的政客和人民一夜長大的時刻——大家忽然理解,改革的動力,來自人民(尤其是沉默的大多數)的集體力量。(記得謝寬泰在敗選後引用了英文諺語:silence is deafen震耳欲聾的沉默來形容海嘯前的情況,我覺得是十分精準的形容詞。)

P/s:把題目訂成“308失憶錄”,不是我真的失憶,而是有太多細節,如今無法回想起來,跟人家 洋洋灑灑的三篇大文比起來,真是自慚形穢,所以,只好訂下這個題目咯。原本應該在308當天就放出來,但是寫啊寫啊,老是寫不完,只好遲至今天才讓它出來見人。我的失憶錄,不要見笑了。=)

20090305

人面不知何處去

看著facebook上認識的朋友或朋友的朋友的名單,或者系統所推薦的可能認識的朋友,看著看著,有時候會忽然覺得恐慌。不自覺會想,我今天看到的這些人,不知道哪一天會忽然離我們而去,他們的帳號還是會在那里,但是已經永遠不可能再有人會啟用。

好像之前前同行HL去世後,有一天我瀏覽可能認識的朋友名單時,忽然就看到他。在他去世之前,雖然我們倆的common friends很多,但是系統從來都沒通知我;卻很吊詭地,在他去世后,他的名字才出現在名單中。我已經錯過了把他加入朋友名單中的機會,而且,永遠永遠錯過了。

今天也聽到一位跟我有很多common friends的朋友的噩耗。那麼年輕有為的一個青年,生命忽然隕落,叫誰都措手不及。很快的,晚上,facebook上很多朋友都紛紛換上悼念他的留言。Facebook這個東西可怕在於,你可以眼睜睜地看著那麼多人同時的傷感;可是我也不禁在想,在虛擬世界中這樣短暫地悼念過後,遺忘的過程是否就如我們換掉status的速度一樣快?

學妹有一次問我,我們在facebook上養的寵物,是不是有一天我們死了它們還存在。那時候我就在思考,有一天如果我忽然不在了,我網上的部落格、facebook、friendster、電郵、等等等等,卻仍會永恒存在——這不是生命的吊詭嗎?原來我們一直苦苦追尋的永垂不朽,卻只能存在虛擬世界里。這樣的存在,是提供一種憑吊,還是再撕裂摯愛傷口的利器?

如果老天爺可以聽見,我愿祈禱,身邊的每個人都可以活到預知自己將離去,親手結束網絡中的大大小小帳號和部落格的那天——不要空留一個永遠不能再開啟的頁面,讓人聲聲唏噓遺憾。

20090303

我的問號們

1. 魚尾獅被雷劈中了,為什麼雷不去劈霹靂州皇宮,叫蘇丹醒醒呢?
2. 政憲危機這樣鬧下去,政府機構的日常操作肯定受影響,誰來替人民著想?
3. 為什麼馬華可以這麼“與世無爭”地持續黨內斗爭?
4. 為什麼一年來了,民聯政府還是在講一樣的調調,不是跟國陣數十年來都講一樣的調調一樣嗎?
5. 我該怎麼只專心讀書,不整天跑去看新聞或者跟人家哈喇一些有的沒的?
6. 為什么我就不可以只專心讀我的書?
7. 都什么年代了,為什么大學還把學生當幼稚園小孩來管?
8. 警方的職責是保護人民還是管制和殘害人民?
9. 政府是用來感激的嗎?
10.為什麼女生不可以翹腳,不可以大口喝水?(這題好像跟上面幾題沒有關系)
11. 為什麼我寫東西不能好像kinkyskinny那么抵死?
12. 為什麼我的Blog都只有幾個人來留言?
(你看出來了,有些題目純屬充場面,因為我沒有那么厲害想太多憂國憂民的問題,如有得罪,敬請包涵。)

20090224

繼續私奔,和我自己


友人即將要遠游,我跟學妹和她的同名人說,念完碩士,我想再度出走,或許到那遙遠的北國,或許南渡到袋鼠和樹熊的國度——半年或一年,邊打工邊旅游,然後再回到赤道以北的那熟悉的小島安頓自己,或者遠渡太平洋到那世界另外一端的國度繼續深造。

學妹沉默不語,爾后說了一句:“我真為你的父母感到傷心,女兒那麼喜歡流浪。”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自私而忽略了家人的感受,然而從小到大媽媽確實都很由衷地把兩個女兒趕到外面的世界去——記得我學院第一年,她就曾經很勇敢地讓兩個女兒同時到彭亨州沒開發的森林里探險,一去五天;在南京念大學時,我和妹妹到天寒地凍的東北旅游,十三天內,手機都沒有響過,也沒有任何她傳的簡訊。出國念書兩年,其他同學的媽媽每晚都打電話查勤,她只打過兩次電話,結果其中一次差點把我嚇壞,以為家里發生了甚麼事,結果只是心血來潮的閑聊而已。

大學畢業,媽媽背著行囊來中國找我,我倆的足跡踏遍北京和江南一帶,老媽子樂在其中,隨我們坐地鐵、搭巴士、走很長的路,住很破的旅館,曬得黑黑樂滋滋地回家。去年,索性叫了老爸和另外一名親戚,三個加起來超過150歲的老人家,到了寮國自助游,讓我們都傻眼。

或許,李家的血液里,注定就有四處流浪的因子。

話說回來,其實念碩士以來,一直都為念完書以後何去何從感到迷茫;如果要教書的話,似乎有點理所當然地應該繼續學術路念博士,心底卻也想為自己的人生來個大逆轉,盤算著回到自己喜歡的美術科系懷抱內——偏偏和媽媽提出,她又是無條件支持,甚至覺得我就算再從大學本科開始念起美術也沒甚麼大不了。

這幾天,走與留的念頭一直在我腦海里反復,看著美麗的山和水,我這邊廂跟友人說,其實心底真正想念完碩士就回來覓個教職,買房子安頓下來,不走了,好好為喜愛的小島做點甚麼;另外一邊廂卻在盤算著,僧多粥少,世事也未必盡如人意,如果教職覓不成,我會毫不猶豫地再度背上行囊,再度出發,踏上和自己私奔的旅程。

我背後的所有牽掛,我的家人,其實也是推我出走的力量;在這樣一拉一扯之間,我看到了父母用滿滿的愛,成全了我的夢想。無論走到天涯海角,無論聚首或分離,這樣充滿張力的愛,讓我的人生得以完全,我感恩。而那或許永遠失落的另外一半,或許會在某個旅程中遇見,然而我知道,不是現在。

P/S:有個很現實的家伙跟我提起了錢的問題。各位別誤會,我絕不鼓勵不負責任的揮霍,要流浪,還是得回歸現實基礎,有耕耘才有流浪的本錢,我會確保家人和自己的基本生活有保障才走人的,謝謝提醒 XD。

20090220

回來了

從天寒地凍的韓國回來了。

短短一周時間,卻似乎非常漫長,太多思考沖擊讓我的腦袋糊成一團——學術上的、情感上的、新聞時事上的……看似完全不相關的事物,卻共同指向我未來的道路和選擇。

我會記著心理的這些疑問,面對它們,好好梳理,一步步地走下去。就好象我那天跟陳濤學長說的話:千頭萬緒,有那麼多的憂慮也好,也只能一步一腳印地走下去,踏踏實實地往前走,不要想太
多有的沒的,做好當下,未來的風景就會向你一一攤開。

為自己加油。

20090210

忽然想起

(照片不是在南京照的,而是東北吉林省吉林市的霧凇島上。想找南京大學北大樓雪景照卻找不到,CD沒帶來新國;網上照片庫也沒存檔。只好貼上這張我一直很喜歡的照片:像不像在天寒地凍中,被冰鎖起的一顆心?)

微醺後醒來的早晨,我忽然想起了那年南京最寒冷的冬天。
面對友情的決裂,我一個人走過曾經三個人嬉鬧著走過的大街,眼淚一滴滴地滑落冰冷的面頰,掉落在唯一能給我溫暖的圍巾里。我還清楚記得,我的球鞋踩在灰暗的馬路上,落寞的樣子。
我還記得夜里拿著手機想打電話給家人獲取一些溫暖,所有人的手機卻撥不通的無助。
我想起了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大街,哼著孫燕姿的《同類》的心情。
我也還記得在浴室炙人的熱水中痛哭失聲,然後推開門走出浴室後,讓冷冽的空氣恢復元氣的自己。
原來在冷和熱之間,我一直這樣走來。
赤道的陽光明媚,囚禁在安靜校園里的靈魂卻老不安于室,這一次,落寞的是踩在落葉和樹陰下的涼鞋,無助的是猛打電話回家後賬單上的天文數字;在浴室里嚎啕大哭的戲碼常常上映,可是,我卻差點忘記了,當初的自己是怎麼一路走來的。
回憶忽然叩門,讓我驚覺了生命歷程每年以讓人差點忽略的高相似度不斷地重演——我找到了那些年的回憶,也忽然釋放了自己。

20090204

我的部落格們

懶散的6天,這樣就過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真的很懶很懶,論文寫得亂七八糟就算了,報紙也不想看。部落格更是無心經營。

對了,雖然說我跟無名重新開始了,但不代表我會停止在這里寫部落格。無名我會用來專寫一些音樂記事和聽后感,這里就會雜七雜八地寫生活和心情或者發表一些涂鴉的作品。

目前手上仍在“經營”的部落格有2個,即是無名和這里;但實際上陸續在“營業”中的有其他兩個,一個是我的MSN space,還有大紅花國度的活水軒,前者用英文散散地寫一些心情筆記,后者用來“收集”我在報章發表的文字(我2、3個月會更新一次)。哦,還有,另一個我不會公開的,秘密園地。加上和朋友與同學聯合的戀念中文情天涯若比5人幫,所以一共7個,真瘋狂。

那天和友人聊起部落格,她建議我在部落格上寫一些自己在關注的課題。其實我也不是沒想過好好找個地方寫一些比較嚴肅、自己又長期關注的課題,當作光華日報異言堂專欄停筆後另一個磨練文筆的天地;另外,我還想找幾個人合作用英文寫部落交換日記,可以寫生活瑣事也可以寫時事評論……可是你看,如果這樣下去,我要contribute的部落就會接近10個,超可怕的!!擁有那麼多部落格卻好像是在浪費網絡空間,凈寫些沒有營養的東西,一點影響力都沒……我真是個失敗的部落客。

無論如何,我還是會繼續享受寫部落格的經驗,上述我提到的部落,我都會偶爾去update一下,當然,無名和這里會update得最勤。我還是會繼續浪費網絡空間,對不起,請原諒我。

P/S:為了不浪費空間,我把MSN space的部落格刪除了。

20090131

启事

我跟無名重新開始了。

20090126

年夜飯(自吹自擂版)

(炫耀一下我第一次做的豬肚湯和魷魚炒……成功!)
嚴重警告:下文請做好心理準備才看,別把吃的美食都吐出

年夜飯是和中國師姐們及老師一起過的,就像陳老所說的,在新加坡竟然過起中國年來了。吃的是餃子、蒸魚,還有很家鄉風味的豬肚湯和魷魚炒涼葛,我們才5個人,卻做了10個人的份量,差點沒把自己吃得撐死。

師姐王偉夫婦和老師包了一下午餃子,而我呢,哈哈哈,連我都有點佩服自己(純粹是炫耀的),在只有另一位師姐劉靜當助手的情況下,一手包辦了蒸魚、豬肚湯和魷魚炒(其實還有一盤炒青菜但是菜太多最後被忽略掉了)……
我和我的“作品”(那個木瓜奶昔是老師做的,還有左邊那個包著錫紙的東西是蒸魚)
到現在,我還沉浸在第一次煮那麼大一份年菜就成功的自吹自擂得意洋洋中,加上師姐左一句:“哇誰娶到嘉雯可有福氣了”右一句:“咱們嘉雯可能干啦可成媳婦啦”(潛臺詞是:但還沒找到要娶她做媳婦的人呢)還有老師的頻頻贊好……媽,以後咱家的年夜飯就我包啦!

其實我也只是說說而已,真讓我包辦以後家里的年夜飯,我可不干。要知道,單是洗那兩副豬肚,已經差點要了我的小命——一共洗了兩個小時!當初我讓劉靜回家幫我問她房東哪里可以買到豬肚的時候,那阿姨第一個反應就是:“哇,你們知道怎麼洗嗎?!”跟我老媽的反應如出一轍。記得我當初打電話跟老媽求助的時候,她老人家就那種“誰叫你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表現,說洗豬肚是個超級大工程,所以她就是這樣而從來不愿意煮豬肚湯。果然,洗完豬肚後,手起皺不止,整個人都快虛脫了;攤在書桌旁,語重心長地跟線上的朋友說:“以後喝豬肚湯,請感恩洗豬肚的人。”

另外還有一個魷魚炒準備起來也從不簡單,要把涼葛和胡蘿卜一起刨絲可是超級麻煩的事,幸好,這個有師姐劉靜的賣命效力,我才沒把小命給丟了。我做完這兩個菜終於明白,為什麼以前家里的年夜飯(我們家可是老老少少至少30個人一起吃的飯),要在兩天前就開始準備,只兩個菜我就弄上了一天一夜,更不用說其他的菜如煎鹵肉(Lobak)、阿雜(AChat)、咖喱雞、炸云吞……等等等等,準備過程說有多繁瑣,就多繁瑣。

師姐們知道檳城華人要花費那么大的勁去準備年夜飯,都覺得奇怪,她們北方人在家里,頂多只是包餃子加幾個菜,很難以理解為什麼我知道除夕當天要3點以後才去老師家做準備時那麼著急(我可擔心第一次做這些菜的我要做到晚上9點菜能開飯啊!幸好一切都順利進行,7點半就能開飯)而我更難理解的是,為什麼檳城的華人過年(至少我家是這樣)吃的全是娘惹菜?!(請看看以上菜單,全都是道道地地的娘惹菜——我跟老師和師姐提起這點時,剛看完新加坡熱播的《小娘惹》連續劇的她們都有點小興奮。)
女將們。左起王偉、劉靜、高虹老師和我
無論如何,菜做得很成功,大伙也吃得很高興,經過這一“役”,讓我更感念那些過去年夜都在廚房里忙忙碌碌的媽媽們、人家的媳婦們、人家的奶奶姥姥們……廚房里忙活的都是婦女,廳里談笑的都是男人。還好,這一次大家都在忙,我們唯一的男士——師姐夫被他老婆點來點去干活,除了做餃子還要幫忙連線上網看春晚,還好脾氣地不吭聲,特別讓我佩服。我也想念在大山腳老家里自從奶奶行動不方便后就當起掌廚的大伯父,希望明年,我練就出來的小小手藝可以幫上他的忙。

20090124

新年快樂

同樣姓李的家伙在電話中問我除夕不回家是不是在自我放逐。哈哈,我沒想過這四個字,或許吧。

我會初五才回家,是為了要逗留久一點,至少過天公誕。對我來說,天公誕要在檳城過才有意思,我沒有那么長的假期,只好把除夕犧牲掉。老爸老媽初三會到來跟我一起過,還是挺高興的。初一初二,打算好了,就在宿舍里閉關把論文寫完吧。

才叫人過年要開開心心,可是我今年的心情過得很平淡。既沒有開心,也沒有太大的傷感。或許年紀大了,就會多了一些友人口中所謂的“幽思”吧。

無論如何,各位,新的一年要健康,平安,要把身心都照顧得穩如泰山。祝福你們 :D

20090121

寫在天晴以後


一周的陰霾和擔憂一掃而空,新加坡的天空,依舊那么澄清明亮。

---------這麼快就一條分隔線----------

這其實是一篇很無聊的記事,寫在我一個上午糾結於各大大小小航空公司的網站之後。我的媽呀,第一次覺得旅行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機票價格貴得驚人,忍著痛訂購就罷了;還有那些飛行時間,動輒10幾個小時,看到都覺得恐怖。

如果這次真的去得成韓國(我一直對自己的能力抱持著懷疑的態度),將是我一生人第一次在國際研討會上發表文章;雖然只是個小規模的研討會,卻是我真正踏上學術之路的第一步(我真的決定要這樣走下去了嗎?)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開始研究生生涯之後,過去自信跋扈的我已經不復見,對現在對未來,我每一步都走得戰戰兢兢,如此的猶豫和不確定,真不像我。

那天友人來新加坡把我介紹給另外一位朋友的時候說:“哼,你不知道她,以前是檳城報界出了名跩的女記者……”我才如夢初醒,哈哈,原來過去的自己曾經那麼囂張過。“學然後知不足”,或許這句話就是在說我自己這半年來的歷練吧。

昨天,老師的一句話:“我覺得以你的性格,應該可以走得更遠。”給了我很大的力量,我想我是真的很幸運,無論是哪一個階段,都有很多老師和朋友愿意成為我生命中的明燈和貴人,讓我的路途走得順遂;面對這些巨大的恩惠,我那些糾纏不清的陰暗情緒,顯得如此卑微而渺小。

----------------------------分隔線又跑出來了------------------------------------

“夢想不是掛在嘴邊炫耀的空氣,而是需要認真的實踐,等到對的風,我們展翅翱翔;沒有風,只要有足夠強壯的翅膀,我們照樣拔地飛行。人生最重要的,不是完成了甚麼,而是如何完成它。天空見。”

上述出自九把刀的句子是當年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一位朋友傳來的簡訊,如當頭棒喝,把墮落的我給敲醒;我也曾經把它傳給另一位朋友,希望他可以早日下定決心為自己圓夢。

而在這天氣晴朗的早晨,它又忽然跑出來跟我打招呼,我只好把它帶來這里,和我部落格為數不多的讀者們再次分享。

那個在讀的朋友,就是你,哈哈,別忘了,我們約好了:天空見!

20090118

無題

早上六點鐘就起身了,憂慮,輾轉反側,無法再度入眠,只好起床,上網。
百般無聊的我,閱讀著學姐和同學們的部落,窺看別人的歡笑悲傷,那些在異鄉掙扎的心情,讀著讀著,忍了一個晚上的眼淚,又不知不覺地淌下。
這究竟是甚麼樣的一個國度,竟給我們帶來這麼多的不快樂?我不明白,學姐的文字和遭遇,每一段都敲在我心上;我的思念和牽掛,又開始游走於狹窄的斗室內,無法掙脫。
包說,晚上會過來陪我。同學說,下午和我一起午飯。謝謝你們,我想,有你們的陪伴,我會好過一點。

20090111

如果結束的那刻到來

如果海洋將世界淹沒
在最后的那一刻
你選擇看到海洋絢麗斑斕的藍
抑或心理最恐懼的黑
你選擇聆聽來自遠古泥盆紀的呼喚
抑或文明最極致的喧囂嘈雜
你選擇感受重新回到
被包圍在媽媽子宮里的那一片暖流
抑或因為絕望而跌到最深處的冰冷?

如果
結束即是重生
我們可以在另外一個世界相遇
我們可以輕輕擁抱
然後將所有的淚水都抹去
可是
在那一切到來之前的黑暗隧道中
我真希望 身邊有你
緊握著我的手
看到最原本的自己然后
一起聆聽
那最初也是最後的天籟之音

20090106

生命的美麗與哀愁


2008年末2009年始,身邊忽然出現了很多關于死亡的故事,忽遠忽近,狠狠地敲打著生命的脆弱和無常。小至一場感冒、一次細菌感染、一個不小心的意外,大至曼谷夜總會大火、以巴戰爭……種種原因,死神就會以讓人措手不及的態度和速度將你熟悉的朋友親人帶入歷史,讓所有你跟他美麗的回憶,永遠定格。

我忽然想起了美國著名女作家瓊·蒂蒂安書寫親人逝去悲働的作品《奇想之年》,很久以前讀過,她里頭最讓我難忘的句子這麼寫著:“讓人心膽俱裂的故事,往往發生在‘平凡的一瞬間’,故事發生的前后或當下,世間一切照常。”

我記得很多年前舅舅打來通知我外婆入院的那個元宵節晚上,我在睡夢中被吵醒聽電話,心情還有點煩躁惱火;打電話通知爸爸媽媽時,他們正在元宵節慶典上照常經營著雪糕生意,人群的嘈雜讓我無法順利地在電話中傳達消息。我記得打過電話給爸媽後,我倒頭就睡了,壓根沒想過,最疼愛我的外婆其實已走到生命的盡頭,7天後就會離開我而去。外婆去世的前兩天,她還在醫院的病榻上握著我的手,心念念地要為我即將來臨的農歷生日包封紅包。農歷正月二十二日,外婆病情惡化逝世,紅包永遠無法送到我手中。只差一天,正月二十三日,我披麻戴孝地過我的農歷生日,在傾盆大雨中哭倒在外婆的靈柩前。

如今書寫這些故事,時隔雖久,卻仍是悲働和歉疚,眼淚止不住地流。生命就是如此,轟轟烈烈地生,然後忽然在平凡的一天死去,而這生死之間,未免有太多的牽絆——對於生命,我想我還沒領悟到最極致的灑脫。我想起了王維詩句中自開自落的芙蓉花,這樣的一種無牽無絆的生存,究竟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境界?(王維《辛夷塢》: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

瓊蒂蒂安在面臨喪夫喪女之痛後,整整一年的時間生活在緬懷逝去親人的“奇想”之中,藉由書寫逐漸撫平悲働,看到了生和死之間的邊界,走出了不得不豁達的豁達;在中國還有一代才子錢鐘書的夫人楊絳,同樣的在晚年面對喪夫喪女的打擊,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靈魂之伴,寫下了著作《我們仨》——這一東一西的參照,讓人驚嘆於有時候生命的歷程竟然如此相似;然而在這每一種近似的循環之中,又對我們的生命帶來多少的開示和領悟呢?

生命就是如此的美麗而殘酷,充滿著陽光燦爛,也充滿了哀愁。即便是看透人生風景,我們仍得面對那忽如起來的“平凡瞬間”,等待,或許,下一次就輪到自己了。而這樣的等待,是要用怎樣的一種姿態,你,做好準備和選擇了嗎?

(后注:對於生命,我不想再有太多的哀愁和感傷,就是因為生命的無常,更逼著讓人思考:我能夠為我最愛的這個世界,做些甚麼呢?)

20090102

你好,2009

(漫長的假期過去了,從今天開始,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

2008年的最後幾天,電腦忽然中了大毒,當所有殺毒軟件都試過卻仍無計可施之下,只好狠下心腸把它Re-format。似乎有甚麼象征意義似的,這樣的舉動,仿佛讓我要下定決心徹底像過去的一年說再見。

2008年的確精彩,對我而言,或許可說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年。2008年,我哭過也笑過,經歷過很深沉的悲働,也感受過最輕盈的歡樂。這一年,我第一次知道怎么當一名記者,也在這一年,我告別了剛剛領悟的記者生涯,邁向人生的分水嶺,走向另外一條路。

我不知道自己腳下的路未來會通往何處,可是,在2009年的第一天,我開始在心中勾畫出朦朧的地圖。2009年,開始邁入人生黃金10年的後半段(是所謂的“後青春期”嗎),而立的大關就在眼前不遠處,逼得我不得不去好好想想;雖說,今日不知明日事,然而在今日事今日畢的同時,想想未來該怎麼走,或許會讓今天的路走得更踏實。

我跟友人說,我從來未曾規劃過30歲以後的生活,以前總以為30歲以後就會嫁人,洗手做羹湯,相夫教子,不問世事。我自問并無太大的志向,可是卻也不可一廂情愿地做著這樣很難在自己掌控之中的“夢想”。無論如何,30歲以前的我用來準備自己;30歲以後,必定是我奉獻的時刻,無論是對社會,或者對自己的家庭。

再次感謝你們,在2008年參與我的喜怒哀樂的所有好友,2009年我們還要一起走。我的2009年沒有甚麼宏大偉大的敘事,但我會讀好應讀的書,做好應做的準備。而因為有過去一年的精彩,我深信未來這一年,我們將攜手畫出更絢爛的顏色。